nbsp; 温玉点了点头,忽然忆起很久以前的一桩事,不由问道:“轩大哥认识顾家?”
司徒伯轩原本正提壶为她续茶,听到这话,手不由一僵,顿了顿,茶水才从壶嘴倾斜而下,馨香四溢。他不着痕迹的掩去了面上的沉郁,勾了勾唇,状似疑惑道:“不知你只的是哪个顾家?”
“你还认识几个顾家?”温玉道。
他的拇指摩挲着茶杯,神色微凝,抬眸看她:“你是想问顾相?”
温玉深吸了口气,看来自己猜得没错,他果然认识。
“我记得你初来药谷时身上受了剑伤,想必跟顾家有关吧,他们为何要杀你?”
他起身转过背,面对着蒙着明纸的窗户,隐隐可以看见外面的雪景。温玉等了许久,才听他缓缓道:“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还是少问为妙。”
可她只是想多了解顾家,她想要报仇,这个念头一天也没有断过,她终有一天要出谷的。温玉张张了嘴,满脸失望,但听那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却是送客的话语。他看了眼门边的星魂,吩咐道:“路上风雪大,护送温姑娘回药炉。”
温玉心有不甘,可今日也不容再多什么了,咬咬牙,便随着星魂出了屋子。
屋里跟外面的温度真是天差地别,几口冷风灌过来冻得人直打颤,又紧了紧衣衫,才继续往前走着。星魂一直跟在后面几步之遥,不知为何,感觉相当别扭,像是被监视而不是护送。
她忽然猛地跌倒在地,捂着脚踝痛呼,娥眉微蹙,小脸都皱巴到一起了。星魂几步便赶了上来,蹲在地上欲检查她的伤势,温玉立马将他拦住,急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星魂脸颊微红,不知是冻得还是因为羞涩,只是这样看来,他倒比先前有趣许多,眉目清秀,年龄似也与她相仿,只是那性子,却与那古怪的老头儿相近,叫人着实不痛快。
打定主意想要戏弄他一番,便故作委屈道:“看来我是骨折了,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吧。”
星魂瞠目,脸色变了几遍,泛出诡异的暗红,支吾道:“你不是说那女授受不亲么?”
“那能怎么办?难道让我就坐在这雪地里冻死?”温玉气结反问道。
星魂抽了抽嘴角,将长剑往腰上一别,便拉着她的手腕,反身背在了肩上。温玉在他肩头捂嘴偷笑,觑着他那张忽白忽红的脸颊,心里别提多欢乐。
打那以后,她便常常去戏弄他,他心思倒也极其简单,随便说什么都能上当,生气了便板着一张臭脸,几天都不搭理她,她也不恼,只要跟司徒伯轩说几句,他便又乖乖的任她差遣,这算是她在药谷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吧。
自她开口问顾家的事开始,司徒伯轩似乎对她便有了防备,决口再不说外面的事,闲聊时也只说说诗词歌赋,指点她那略微生疏的琴艺。
后来才知,星魂的出现不是偶然,他是要接司徒伯轩出谷,只是因着寒冬怕他体内寒毒发作,这才耽搁了时日。星魂自由便追随在司徒伯轩的身侧,形影不离,想要带他离开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温玉只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一星半点儿外面的事,或者说,顾家的事。
风雪呼啸了近一个月,初融那日,鬼谷子便吩咐她去东面的山巅找火灵芝。
据说,火灵芝对解寒毒很有功效,只是极其难得,早前便在东面的山上发现了一株,只道当时没有长成,后来便遇上了大雪封山。这事关乎司徒伯轩的健康,拿这话邀着星魂一道前行,没想到倒真的说几句便答应了。
星魂不似司徒伯轩,没有那般缜密的心思,说说笑笑间便被温玉绕到了顾家的话题上。
“轩大哥肩臂上的伤也是有毒的,那顾家到底是什么人,竟下这般的狠手?”
星魂的眸中生出几许厉色,冷冷道:“顾相张扬跋扈多年,满朝文武约有一半都臣服于他,面上虽对皇上毕恭毕敬,却早有夺权的心思,主子素来与他不睦,他也嫌主子是他的绊脚石!”
温玉讶然道:“当朝皇后似乎也是顾家的人,太子亦是皇后亲生,她难道就不阻止?”
星魂哼了哼,不屑道:“皇后在后/宫也是依着娘家的势力,她只要太子登基便好。太子若真的登基,怕也只是个傀儡皇帝,所以主子才不能让他得逞!”
“轩大哥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