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订单,都是原来那些欧洲整机厂商手里的订单。我们抢了这些整机厂商的业务,这些整机厂商可是恨我们恨得牙痒痒的。”
“啸辰,你知道吗,这几年我们事务所接手最多的就是破产清算的案子。欧洲的工业算是被你们给毁了,就在上个星期,波恩有一家100多年历史的机床企业倒闭了,是我们事务所为他们做的破产清算。”冯舒怡插话道。
“是吗?这家企业叫什么名字,是做哪种机床的?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把它收购过来。”冯啸辰笑着说。
冯舒怡白了冯啸辰一眼,嗔道:“你也太能趁火打劫了。你算算看,这七八年,光是经我的手,就帮你们收购了多少家欧洲的破产企业?现在欧洲经济不景气,这种破产倒闭的企业多得很,你们不会全都想收购回去吧?”
冯啸辰说:“如果这些企业有技术,而且价格也不贵,我们当然想收。这些企业放在欧洲只有倒闭一条路,搬到中国去,马上就能起死回生,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冯舒怡笑道:“你说的也是。其实不光你这样想,有些欧洲的企业家也是这样想的。我就碰上过好几回,有的企业家专门问我能不能帮他们找到中国的投资者,说自己的企业不行了,如果有中国人愿意收购,这些企业没准还能活过来。你说这事也是奇怪了,同样一家企业,为什么交给中国人就能活得好好的,放到欧洲人手里,就只能破产呢?”
晏乐琴叹道:“唉,欧洲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咎由自取。我和你爷爷刚到德国来留学的时候,欧洲人还是非常勤奋的,那个时候全世界的制造中心都在欧洲。二战结束之后差不多有20年时间,欧洲也是显得生气勃勃的,至少制造业还非常兴旺。可从70年代以来,欧洲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大家都在贪图享受,企业不思进取,光靠吃老本混日子。结果市场一开始被日本人抢走,后来又被咱们中国人抢走。我这次回来,见了一些老朋友,还有一些学生,大家在聊天的时候,对欧洲的工业都非常悲观,说再不努力维持,原有的优势就要全部丢失掉了。”
冯啸辰问:“奶奶,你觉得欧洲的工业还有希望维持下去吗?”
晏乐琴想了想,说:“希望还是有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欧洲的工业底蕴,是咱们中国没法比的。”
“您说的是暂时没法比吧?”冯啸辰说。
晏乐琴笑着斥道:“你现在当了个总经理,口气是越来越大了。欧洲的工业有200多年的历史,咱们中国真正开始搞工业也就是50年时间,要想完全超过欧洲,最起码还得再干50年呢。别的不说,你们这次不就是到欧洲来找人合作的吗,欧洲企业手里掌握的很多技术,还是你们目前无法突破的。”
“奶奶说得对!”冯啸辰赶紧附和。
要说起来,晏乐琴对于中国和欧洲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她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立场始终是站在中国一边的。但她毕竟又在欧洲生活了大半辈子,欧洲也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当中国和欧洲存在竞争关系的时候,她一方面希望中国胜出,另一方面也难免为欧洲的衰退感到扼腕。
谈到欧洲的技术实力,冯啸辰想起了斯泰尔说的事情,便对晏乐琴说道:“对了,奶奶,说起合作的事,我倒有一件事想问您一下。”
“什么事?”
“您这次回德国来,有没有听人说起过一个名叫库克船长的研究项目?”
“库克船长,这是一个什么项目?”晏乐琴狐疑地问道。
正在与小姐姐陈默聊着欧洲时尚话题的冯文茹转过头来,看着冯啸辰,说:“哥,你说的是欧盟正在搞的第六代海洋石油钻井平台的项目吗?”
“怎么,你知道?”冯啸辰和晏乐琴同时向冯文茹问道。
冯文茹点点头,说:“我的一个客户正好就准备参与这个项目,更确切地说,他们正在评估这个项目,我也参加过他们的讨论。不过,这个项目目前还处在酝酿的阶段,很多企业都在观望,没有确定要不要参与。”
听到冯文茹这样说,王伟龙、冷飞云等人都来了兴趣,大家停下了各自正在聊着的话题,都盯着冯文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怎么,你们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冯文茹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惊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