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把二人打断,“爹,这件事我能跟苏先生商量商量么?他如今这个样子,要是没点事做,我怕他更加消沉。”
“说吧。”蕙娘代沐劭勤做了回答,“将心比心,苏先生真是拿你们当亲生孩儿看待的,让他操点心,总比成天胡思乱想要好。况且他那么个聪明人,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法子对付那个姓柴的。只你女婿的事,先别告诉他了,省得他担心。”
沐劭勤有点不大自然的瞟了蕙娘一眼,“是未婚夫。”
瞧这点子小心眼!蕙娘懒得跟某个当爹的计较,把女儿打发出去,跟沐劭勤说起家事。
她得罪太后的事其实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沐劭勤不好公开表态,只能背地里默许。对着老姐和媳妇,一味和稀泥的男人多半会落得猪八戒照镜子,只有分清是非,公正立场,才是真正解决问题所在。
当然,一个家里,做到的绝对的公平合理是不可能的。但这回的事,确实是沐太后太过分了,所以沐劭勤决定帮理不帮亲。反正他公开场合不会表态,至于妻子要和长姐闹什么矛盾,那是女人间的事情,他管那么多干嘛?
八卦的传播速度总是惊人的快,平王妃当众表态没多久,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
阮府。
离晚饭时间还早,一位穿着件橘黄缎底织蝴蝶牡丹纹的男子匆匆走过月亮门,往后园而去。
他这身衣裳明显是新制的,可颜色太过鲜嫩,就算这男子染得满头黑发,但那微微发福的身形,便是从后面看去,也觉得有些违合。
及至转到正面,那就更吓人了。
男子明显已经五十多了,满脸的皱褶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就算保养得白白胖胖,可这样的年纪还穿这样公子哥儿的衣裳,只让人觉得是个爱俏的老不羞。
守在正屋跟前的丫鬟瞧见他来,忙打起帘子,冲屋里道,“太太,老爷来了。”
“起开!”阮老爷明显窝着一肚子火,不耐烦的一把将丫鬟踢开,大步踏过门槛时就在叫骂了,“你养的好女儿!”
阮夫人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老爷这是怎么?有话好好说。这还有人呢。”
阮老爷这才瞧见夫人屋里还有几个外头请来的裁缝,正在给个娇小美丽的女孩量身,桌上放着好些布匹,显是要做新衣。
他再看那女孩一眼,忽地冷哼,对那些裁缝道,“行啦,你们都回去吧。”
那些裁缝惯会看人眼色,不等他吩咐,迅速抱起桌上布匹,告辞退下了。
女孩也想告退,却被阮老爷一把抓住,没有二话,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一巴掌可是不轻,打得女孩顿时摔在地上,嘴角都渗出血来。
阮夫人吓坏了,“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菡雁做错什么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不是她亲生的,看阮老爷又在气头上,她也怕连累了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站在那里没有动。
阮老爷打一巴掌还不解气,又上前接连踹了阮菡雁几脚,大骂道,“不要脸的小娼妇,老子给你说的亲事你不乐意,倒学会自己去勾汉子了。早知道要养出你这么个丢脸的东西,不如一生下来就淹死!”
阮夫人不敢插嘴,阮菡雁给踹得五脏六腑似都挪了位,疼得厉害,求生的本能让她抱住了阮老爷的腿,哭求道,“爹爹别打了,就算女儿做错了什么,没几日就要嫁人了,好歹给女儿留点脸吧。”
“你还要脸,你还要这张脸做什么?”
阮老爷嘴上发着狠,可到底脚下的力道却轻了,又踩了两脚,直累得他也有些气喘吁吁,这才作罢。指着她恨极道,“不许给这丫头准备嫁妆!一个妾室,还想拖着箱子笼子去抖威风么?就给她一身衣裳,能出门就罢!”
阮菡雁此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阮夫人听到此处,倒是要问上几句,“这到底是怎么了?菡雁再怎样,也是得了太后……”
呸!阮老爷直接往老妻脸上啐了一口,骂道,“她糊涂,你怎么跟她一样糊涂?我告诉你,这丫头压根就没得什么痘疮,她是不愿意嫁给廖大人,故意装的!眼下她自己攀上高枝了,可廖大人那儿,却让阮家得罪了个精光!就算太后给了她份体面,可一个七品诰命算什么?离人家平王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已经得罪廖家了,你再把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这是又要打平王妃的脸么?让全京城都看着,咱们家是多么欢喜的把个不知廉耻的闺女送去给人做妾?”
(啊啊,拆包裹不知怎么把自己的手指头拉了个大口子,出血了才发现,我到底有多二啊,所以昨天只敲了一章,2更争取晚7点前补上吧。)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