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都是在打她的脸啊!
她精心做了送给欧阳康的东西,怎么就随随便便到了她的手里?
就算欧阳康没发现其中的玄机,可难道她家送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可以给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肆意糟蹋的吗?
看她脸色不好,余三胜还很关切的问,“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是不太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没必要为了千秋节备宴把身子都弄坏了。”
“不!”陆滢坚决的拒绝了,她不仅要在千秋节上将念福死死压住,她还要大放异彩,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小瞧她这位陆家三姑娘!
“师父,我想到一个新法子炮制鹅掌了。”
哦?余三胜来了兴趣,“说说你的法子。”
陆滢眼中露出一丝冷色,“我记得前朝曾有过一种炮烙的烹饪之法,想来做鹅掌也是极好的。”
余三胜脸色微变,“可这种做法实在太残忍了,要不换别的吧?”
可陆滢决然道。“师父不也曾经教过我,要时刻牢记我们伺候的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么?普通的美味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眼?为了世间最极致的美味,怎么能说残忍呢?不过是畜生,养来不就是吃的,又有什么好怜悯的?”
余三胜一时语塞,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微有些失望。
准备了这么久,太后的千秋节终于到了。
在念福的严防死守之下。别说祝四霖打探不到消息,连欧阳康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捣鼓什么。不过他倒是接了另外一桩任务,去收衣服。
皇宫定在午时,设宴招待群臣和官员家眷。可作为进献菜肴的厨子,念福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得进宫了。
排队过安检。
就算皇宫里有余三胜这个老熟人,可今日寿宴非同寻常,就连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都不得不下车接受检查,又何况是念福这样的小人物?老实等着吧。
背着手中的大食盒。念福心里也有点紧张。
如果就她一人来,她可能还会把这次的事当成一次观光旅游,一次新奇而奇妙的体验。可是眼下。她可背负着整个北市商户的希望。她的菜式得不到赏识倒没什么大不了,她只怕会让大家失望。
“祝姐儿,你别紧张,好好干,一定能得到太后赏识的!”陪念福进宫的不是别人,正是负责管理北市的市丞费直。
他这个官儿不大。却是个十足的肥差,背后很有些扎实的门道。所以念福跟着他,这一路进宫而来,除了排队太久,其他倒是顺顺当当。并没有遇到什么为难之处。
只不过看着费直那样殷切的目光,念福颇觉亚历山大。只能说。“请大人放心,我必会尽力而为。”
“好好好。”费直也知眼下不可把人逼得太紧,略说几句,便也收了口,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用心琢磨着待会儿应该说的话。
方才欧阳康是怎么交待来着?对了,从袖中取出一张写了字的短笺,费直无声的动着嘴唇,开始背诵。
念福摇了摇头,又不是进宫赶考,还需要打小抄?弄得自己都跟着紧张起来了,一会儿要是做失手了可怎么办?
幸好,进了宫门之后,她就跟费直两个分开了。因为今天来的厨子太多,所以非操作人员,一概不得进入皇宫的外厨房。
又跟念福交待了几句,费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去另一处等着了。按照规矩,一会儿等到念福的菜做好呈了上去,要是能入圣人的眼,被问起来,他才有上前回话的机会。若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那他只能呆在大殿外头专门给他们这些小吏安排的地方凑合着吃顿饭,就给送出宫了。
希望全在这姐儿身上了,费直是诚心诚意的对天祈祷,保佑念福做的事千万要能入贵人的眼。
“嗳,我说你们北市难道就没人了,怎么今年就推出一个这样小丫头?”忽地,西市的市丞过来揶揄他了,“不过这也算不错了,往年你们北市连来的机会都没有,今年总算是也能过来露一把小脸,也可以了。”
费直气得不轻,可西市财大气粗,豪商云集,带来了大量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天下的美味珍馐,所以每年得到的进献机会也是最多的。真要跟他们比,无甚特色的北市要怎么比得过?
可输人不能输阵!费直忿然道,“这世上有些事可不是占着数量多就能赢的,象是铜钱多吧,可一小锭金子就能压死它们!”
西市市丞冷笑起来,“那也得是金子才行,只怕是镀了金的破铜烂铁,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那就走着瞧呗!”甩下一句狠话,费直独寻个角落坐下,再也不看这些人,只专心的开始向上天祈祷。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土地公婆龙王金刚,满天的神佛你们可一定要保佑我们祝姐儿旗开得胜,给咱们北市长脸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