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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文士缓缓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大人,那明中信值得如此投资吗?咱们只要派人暗中保护陆先生即可啊!”
牟斌目光闪烁,缓缓道,“上有所为,下必效之!”
八个字,令文士面色一变,看看牟斌的背影,收敛笑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人,接下来,惦记那明中信的可就不只是一股势力了!”文士若有所指道。
牟斌终于回转身形,望向文士,“这些你当陆先生看不出来吗?他会不提醒明中信?但为何陆先生还在明宅,而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连几个问题令文士为之语塞,形势他自然是知晓的,作为牟斌的幕僚,如果他没几分本事,岂能还呆在牟斌身边。
“知晓是知晓,但如何破局,这却是极难的!”终究,他心中有些不自然地回了句。
“所以我才派石文义去贴身保护!他也明白,我的重点在哪里!”牟斌眨眨眼。
“但这难道不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吗?”文士提出了又一个问题。
“陛下?”一提当今皇上,牟斌沉默了,久久,轻叹一声,“你当陛下不知道陆先生到了京师吗?正因为陛下一直未行动,所以我才要行动啊!”
“您是说?”文士眼前一亮,“陛下既然没动手,那表示今后也不会动手了,那陆先生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牟斌缓缓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但却又摇摇头,“为上者的心思最是难猜,更何况是陛下,想当年,谁人能想到陛下居然会对一手将他扶持上来的陆先生抛弃?!陛下的心思咱们还是不要瞎猜了,但现在可以看出,陛下不想将以前的事现在再行提及,否则,他绝不会这般安静,依陛下的性情,必然会将危险灭于萌芽状态。”
“对啊!”文士作恍然状,击掌叹道,“咱们知晓明中信与陆先生的关系,陛下定然更加早地知晓,却这般厚待那明中信,尤其是想要培养到太子身边,很显然,这是向陆先生示好。而且,毕竟当年之事过去太久了,陆先生在朝中的影响虽然依旧存在,但毕竟时移事易,即便有心,只怕陆先生也翻不起多少浪花了!”
“你错了!”牟斌苦笑一声,“陛下是知晓陆先生的性情,既然这么多年没有回京找事,必然是已经放下了当年之事,陆先生此来不过是表态,支持那明中信而已,也是想让陛下还这份人情,否则,陛下岂会一时起意让明中信作这太子伴读!”
啊!文士一脸惊愕地望向牟斌,这一层他还真心没想到。
牟斌眉头一皱,看看文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文士大惊,身形一抖,躬身急道,“学生没有听到什么话,还请大人示下。”
牟斌紧紧盯着文士,久久不语。
文士却是低头躬身,浑身上下颤抖不止,要知道,今日他突然听到牟斌谈论陛下之言,可是犯了极大的忌讳,如果泄漏出去,牟斌虽然不会被陛下责罚,但一顿训斥却是少不了的,更何况,妄图揣测圣意,虽然是每位朝臣的必修课,但牟斌此言却是有些犯忌讳,只要传入弘治耳中,只怕也免不了会生出一根刺来,渐渐将牟斌排挤出那个权力圈子,而自己作为当事人,听到如此秘密,谁知晓牟斌会不会产生杀人灭口的念头!他自是心中极怕,自然得及时将话讲明,作出保证,否则,迟一步,一命归西,可就不值当了。
“行了,我既然向你说了,也是将你当自己人,更何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此言,乃是让你认清现实,不要将一些小聪明运用在争权之上,记住,不要给石文义下绊子!”牟斌收敛眼神,缓缓告诫道。
“学生不敢!”文士连忙躬身应道。
“派人盯着石文义,如果有出格之处,不用阻止,只需回报即可!”牟斌吩咐道,“同时,派人监视各府,随时将他们的情报回报,务必确保信息及时准确。”
“嗯!”文士点点头,却不行动,反而直直望着牟斌的背影,静立不动。
二人站于大殿之中,沉默不语,身形不动,大殿瞬间陷入沉寂当中。
然而,一张大网却是紧张地行动了起来。
整个京师,并没有因为太子降临明宅而平静,反而是外松内紧,各府之内频繁行动,京师各方势力也在不断扩张,围绕着明宅,更多的网络形成。
而这一切,仿佛与明宅无关一般,明中信依旧每日前往名轩阁,一条条命令从名轩阁传出,明家各种生意并没有停滞,反而是越加疯狂地恢复扩张,令人惊疑的是,京师各类势力,尤其是那些被侵害到生意利益的背后势力却是悄悄然,并没有发动报复性袭击,哦不,应该是回应反击。
这一切,显得如此的诡异,但明家却是肆无忌惮,根本不理会这些,仿佛根本不怕反击一般。
但是,与明家有关的明家集团内的一些其它势力却是按兵不动,仿佛在观战一般。
不过,这些势力的主脑却是不时地前往名轩阁,与明中信吃酒喝茶,尽情地享乐。
不,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语嫣坐镇的环采阁,一个个新鲜无比的花样不断翻新,有珍禽异兽在环采阁表演,有新鲜的杂技,有技艺精湛的器物等等等等,反正是有连京师之人不敢想象的物事不断出现,惊暴了京师百姓权贵们的眼球。
令得京师各界闻风而动,蜂涌而至,想要一睹这些新奇的物事。
这些百姓们不知晓其中内情,但权贵们或多或少却是知晓,这些皆与明中信有关,否则,岂会出现如此大量的新奇物事,但他们却是私下皱眉不止,本以为,明中信做生意的才华已经够好了,没想到,他心中居然有如此多的新奇招数,令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