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谁能为明中信作主选路,一直以来,人家就是我行我素,即便此次南下云南安定叛乱、赈灾除疫,也不过是别人一厢情愿地将一切事务套于他的头上,其实,从他的表现看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朝廷的封赏,甚至在他献出利器之后,他也只是一心为工匠们谋出路,何曾提过自己一声?
现在想来,李东阳一一丝明悟,这明中信根本就将弘治帝的一切封赏看为云烟,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想当初,他进京之后,本来大家以为他是想要让明家立足于京师,将商业做强做大!
然而,事实证明,明中信对这些商业之事根本就不关心,只要有合作对象立刻就将其合股,让大家一同赚钱!根本就是视金钱如糞土,毫不放在心上。
再有,他那些技艺,更是不将其视为手段,反而是在学堂当中,倾囊相授。要知道,他所知晓的技艺,随便放一样出去,就会令得大家疯狂疯抢啊!但他却轻描淡写地无私地将其教授于学员们!这,又显示了他并不将这些技艺放在心上!
这样一想,他不由得心惊不已,这明中信究竟想要什么,难道高官厚禄他也没放在心上,科举中第也没放在心上?那他想要什么?
这样想来,这明中信确实是无欲无求,根本就不将这世上的一切放在眼中,那他所要所想只怕也会出乎大家所料!越想越惊,李东阳不由得陷入了深深沉思当中。
然而,他想破头,也不知晓这明中信究竟要什么?仿佛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对于他来讲,都只不过是一纸云烟!最终,他也只能苦笑一声,放弃自己的猜想,也许,天才的想法,妖孽的想法,任何人也想不通吧!
至于李兆先,也只能一头雾水地离去,继续思索他今后之路。
“看来,是时候去找刘老头商议了!”李东阳低声嘟囔道。
但他看看天色,也只能无奈地止步,回转后宅,歇息而云。
毕竟,今日太晚了!
而此时,明宅之中也是曲终人散,大家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在见过明中信之后,各自告别离去。
刘大夏、石文义对视无言,心中各自有底,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底气,毕竟,现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位过去只手为云,翻云覆雨的大能,自然令他们心下安然,欣慰地离去,毕竟有那位大能,他们自然不会再担心明中信。只要明中信不欺负别人,就够今后京师各位庆幸的了!至于说有人欺负明中信,那只不过是找死罢了!反而他们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希望有众多的人向明中信发出挑衅,到时,他们在旁看热闹就够了!要知道,这些时日大家心中可是无比担忧恐惧啊,深怕明中信无法全身而回,担忧异常,今日终于放下了心!自然会有这份闲情逸致,看别人倒霉了!
当然,咱们的朱寿小同学也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明宅。
而且,是在明中信再三劝慰之下,才离开的。
当然,明中信提出让人护送他回家,朱寿果断地拒绝了!当然,理由光明正大,只因为,他是一个男子汉,如果连回家都要人送的话,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至于查处宵禁的城卫军,他显示了一张令牌,明中信也就不再坚持了,只因为,这枚令牌乃是城卫军指挥使的令牌,谁敢阻拦!于是,明中信也就放心地让朱寿一人离开。
当然,朱寿为何拥有一个城卫军指挥使的令牌,这样明显令人生疑的疑点,明中信却是视而不见,只是宠溺地摸摸朱寿头颅,让他离去。
朱寿离开明宅,转过弯之后,一瞬间,跳出了无数人,团团围住了朱寿。
搁别人,只怕要吓坏了,但朱寿却是视若不见,只是翻翻白眼,望着眼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沉声道,“怎么?有事?”
“公子此言差矣,咱们只是在此等候公子,此时见到公子,异常兴奋,激动无比,所以才举止有些失礼,还望公子恕罪!”白面无须中年人满脸讪笑,躬身道。
“哼!马屁精!”朱寿冷哼一声。
“那咱也是公子爷的马屁精,别人想让咱拍马屁,咱都不屑为之!”白面无须中年人不以为侮,反而与有荣焉道。
“你呀!”朱寿也被他装模作样的样子逗笑了,没好气地一点他的头颅,“就活这张嘴了!”
“是啊!咱这张嘴这辈子就为公子爷而活了!”白面无须中年人满面谄媚地回道。
“行了,回家!”朱寿受不了他的模样,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悦色,显然,这白面无须中年人的话虽然肉麻无比,但令他心情愉悦,只好稍稍掩饰住自己喜悦的心情,转移话题道。
“诺!”白面无须中年人见好就收,面色一肃,冲身后吩咐道,“轿子伺候!”
“行了,今日心情不错,就乘马而行吧!”朱寿却是伸手一摆,吩咐道。
“是!公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备马!”白面无须中年人瞬间变脸,回身吩咐道。
朱寿赞赏地看了了一眼白面无须中年人,微微点头,仿佛极其满意。
白面无须中年人适当地表现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模样,冲朱寿躬身笑着施礼。
这下,朱寿仰天大笑,驾,一声令下,跨下马匹脚步翻飞,直冲向前。
大家大吃一惊,纷纷大叫,“公子爷小心!”
然而,其中一个公鸭嗓子叫了一声,“公子爷威武!”
这一声,压倒了众人,朱寿更是在马匹急奔之时,手握缰绳,回身冲那公鸭嗓子的发出者白面无须中年人笑道,“还是小瑾子了解我!回去领赏!”
一瞬间,周围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投向了小瑾子,还是人家了解公子爷的心思啊!这可得学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