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形象的嘶吼着。
待她声音稍稍小了一些,张一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悄声说道:“柳才人,您当这是什么地方啊!”
柳如烟哪容得他说话,直接瞪了他一眼抢话道:“我管你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皇上!”
张一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殿上巨匾说道:“柳才人请容奴才言明,这里是议政殿,皇上每日在这里日理万机,思虑国家大事,处理朝中大小事宜,批阅文武官员呈上的折子,这是何等威严之地,岂是容你大呼小叫的。”
柳如烟本就已经火冒三丈,再听张一对她这般说话,更是气得脑袋都冒了烟,当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奴才,阉人,你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你凭什么在本主面前这般说话,你再拦着本主,本主就让皇上打断你的狗腿。”
话未说完,柳如烟人已经往殿门口走去。身后的宫女暗香一阵情急,便不顾规矩上前抓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才人,我们还是先回吧,既然皇上在处理朝政,我们改日再来如何?若是惊扰了圣驾就不好了……”
“啪……”暗香话还未说完,柳如烟已经反手一个耳光,恶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顿时五条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指印清晰地爬在她的脸颊上。
暗香当即松开她的手,反手捂住脸颊,眼泪就在眼眶中转了起来,口中还满是委屈地喃喃道:“才人……”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再拦我小心你的皮!“柳如烟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复又转身奔大殿门口而去。
张一见状赶紧拦在身前,急道:“才人小主这可使不得,没经皇上允许万万进不得。”
柳如烟白眼一翻,喝道:“让开。”
“才人小主,奴才今儿只能对不起您了,皇上确实没让您进去,你还是回去吧!”张一说完脑袋一耷拉,摆出一副宁死也不让路的神情。
柳如烟一咬牙,愤愤道:“你个不知死的奴才,给本主滚开,本主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说吧伸手在张一腰间猛地用力一推,张一万没想到她会动手,实在是身无防备,身子不由得歪了过去,再加上雪后青石路上极为光滑,本想双脚用力着地,却是一个重心不稳,头部直直地撞到了殿前的大红石柱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张一身子一挺,竟然歪了下去。
“公公,公公……”水漾和随喜叫了起来。
季子衿赶紧抓过随喜手中的食盒道:“快去看看张一怎么样?”
张一歪在地上皱着鼻子“哎哟”了一声,缓缓坐了起来。他正欲再去劝解柳如烟时,奔到他身侧的水漾突然指着他的额头尖声说道:“公公,血,有血……”
张一反应过来用手在额头上一摸,果然是粘粘的液体在手,顿时一股血腥之气传进口鼻。刹那间张一面目呆滞,两眼发直,紧接着又是“哎哟”一声传来,再见张一时,他已经双目紧闭,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呀!公公晕倒了!”一直保证闭口不言的随喜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公公,你怎么了?怎么了?”水漾一脸焦急,蹲下身子去唤张一。
“装死是吧?”柳如烟不但未怕,反而是一脸不屑之态,最后居然伸腿踢了他一脚。
“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在议政殿外面大吵大闹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殿外一阵阵的吵嘈之声,终于引来殿内夜未央不耐烦的一声暴呵,同时沉重的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
殿外站着的一群人,除了躺地不起的张一之外,均是齐刷刷的福礼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夜未央刚一推开殿门,就见张一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门口,便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如烟本已为张一只是吓她,但是现在看来他在冰凉的地面上躺着不动,就连皇上出来了他也不起来,任凭他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在皇上面前演戏的,莫非真是磕晕了?
柳如烟大脑暂时空白了几分钟,且又听身后的暗香小声道:“才人,那张一虽说是个奴才,但怎么着也是御前的人,打了他还不就等于打了皇上的脸,快认错吧!”
“回,回皇上,奴婢只是推了他一下,不知怎地他就晕倒了。”冷静下来的柳如烟思前想来,身体已经抖如筛糠,就连声音也是颤颤微微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