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乡出了名的大慈善人家,二弟媳,去给姜妈妈倒杯水喝喝,就用那去年的姜叶子茶!”
姜妈妈一肚子气,岂会喝苟家的茶,“不必了,老身我可受用不起,萱娘我已经好好地给你们苟家送回来了,告辞!”
杜萱娘忙对姜婆子说道:“妈妈,且等一等,你到我屋里去一下,我给你拿花样子!”
姜婆子还没说话,张氏却黑着脸开口了,“二弟媳,你刚回来,有件事还没来得及与你说,我家大牛与二牛已经请先生了,不好再挤在我们东屋,西屋比较敞亮,他两个已经搬进去住了,你和二弟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捡到后院的偏房去了,反正二弟媳你单身一人,以后就住那里吧。”
杜萱娘愣了一下,意思是说她的屋子也被人占了,姜妈妈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说话,杜萱娘在一旁扯住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开口。
出了堂屋内,杜萱娘终于开口说话,“妈妈,先别与他们置气,以后你还得和他们打交道。”
姜婆子想想也对,以后若杜萱娘要改嫁,还得从他们手上过,现在与他们撕破脸是太早了点,便愤愤地说道:“这家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妈妈明天就给你物色人去,早离了这家人是正经。”
杜萱娘之所以留下姜婆子便是因为她对苟家是两眼一抹黑,好歹姜婆子也来过苟家几回,苟家人住的房间的大概分布还是知道的。往右一拐,转过屋角便带她来到了后院,“什么偏房,明明就是柴房,那边全是她家的猪圈,这家人做事太绝,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推开柴房门,便见里面半屋子的稻草,上面堆了些破箱笼和一床破棉被,估计就是杜萱娘的全部家当了。
还好这柴房通风不错,没什么怪味,只是扑面而来的一群蚊子实在让人恐怖,二人刚站稳脚跟,就被两只饥饿的蚊子疯狂偷袭了。
“这要怎么住?连个蚊帐都没有,怕不被这些蚊子吸成人干?”姜婆子用手拍打着蚊子道。
“没事,我刚才看到那边有干艾叶,等一下拿来熏一熏就好了。”
前世杜萱娘好歹也是从贫困农村考大学出去做的公务员,这种艰苦环境中求存的生活常识丰富得很,一般的小事还真是难不倒她。
“你哄我来这里来拿什么花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姜婆子急着要赶回家,不能在苟家久待。
杜萱娘眯眼一笑,将手中王夫人赏给苟婆子的糕点递给姜婆子,“妈妈为我的事忙活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得喝,将这些糕点带回去给家中的小孙子们解解馋吧。”
姜婆子一愣,随即明白了杜萱娘的意思,苟家这一屋子极品给他们再多也填不满他们的狗肚子,这些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他们。虽然些糕点是说给苟家婆婆的,她和杜萱娘都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她们将东西昧了下来,若不是因为有杜萱娘这一档子事,苟家这些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和王家扯上半点关系,根本不用担心事情被揭发。
“也好,给他们吃实在不值得,你也没有晚饭吃,给你留下二块,你在这里且忍耐几天,等妈妈的消息。”
姜婆子给杜萱娘留下两块大的,然后连包裹一起将糕点提走了。
杜萱娘连忙将两块糕点干咽下肚,拍拍手正要将那些破烂玩艺儿收拾一下,苟婆子便领着苟春花来了。
苟春花一进柴房便四处翻看,最后奇怪地问道:“二嫂,你刚才提着的包裹去哪里了?”
“哦,那是姜妈妈的东西,她年纪大了没力气,让我给她提着。”
苟婆子脸色稍好看一点,“你在王家到底惹了什么祸,我也不问你了,那破落户将你和老二的西屋占了,你也别太计较,好歹也是给你两个侄儿住的,将来我们苟家可就要靠他们两个来撑了。”
杜萱娘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想着凭这们这起子货色怎么可能教出有出息的后代,老鼠教出的儿子变成了猫,那才是天下奇闻。只不过是在没有摸清所有状况之前不得不忍耐,有机会好歹也要为本尊杜萱娘找点利息回来。
苟婆子上下扫了杜萱娘一眼,眼睛便落在了她的衣服上,“这王家也太小气了,去了他们家三个月,就这样空手打发回来了。这身衣服还不错,过两天春花就要相婆家了,将这衣服给春花穿几天,反正你每天都得干活,穿这么好的衣服也是糟蹋了。”
“娘,这衣服真的给我穿?”苟春花早就眼馋杜萱娘身上的衣服了,那料子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摸在手上滑滑的,还有好看的花纹。
这家人真是比周扒皮还狠,自己好不容易从王家算计来的东西转眼又被苟家人算计,果真是报应来得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