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盆兔肉一边咽口水,一边说道。
张义眼皮低垂,仍然掩饰不住那眼中的异常光亮。
这几日只要张义单独一个人出门去,总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他面前对他说,是这位仅比大几岁的小继母克死了他的父亲,而且提醒他小心她继母卷了他家的钱财与人私奔。
而张义总是闷不吭声,说得烦了就与人拳头相向。这几天张义就待在杜萱娘身旁,亲眼看到她将自己的体己拿出来将他家的房契赎回,并且还清了他父亲做丧事留下的欠账,对他既像母亲,又像长姐,尤其是在他打算离家去为父报仇的那晚的一番当头棒喝,让他对这位小继母是又敬又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克死他父亲?他父亲之死明明是蒋三一伙造成的。
这几天的幸福日子也是张义短暂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终于每餐按时有热乎乎的饭菜可吃,衣服虽破,换下来就有人收去洗了,家里也干净整洁起来,再也不似从前他一个人在家里,茫然四顾却不见一个人的孤单凄凉,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杜萱娘这位小继母来到了家中。张义虽不喜说话,但他并不痴愚,对杜萱娘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随着张义对杜萱娘一天一天加深的依恋,张义又怕杜萱娘真如外界所料,也像他父亲一样突然间扔下他不见了。所以这位少年更加的沉默,对杜萱娘的一举一动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留意着,更怕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惹得她不高兴,连她这最后一位亲人也失去。
这些旁人都不知道,只觉得张义比以前更沉默,更懂事,干活更卖力。
正好端了一大碗蛋花汤出来的周嫂子听见周五的话,也说道:“那可不?你这小子也是有福气的!要想将来有出息,就得好好听你母亲的话,你母亲绝对亏不了你!”
杜萱娘和周玉娥二人又将馒头和碗筷拿了出来,一会儿功夫,两家人便连菜汤都用馒头蘸着下了肚。
周五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看也是差不多的作料,怎么杜娘子做的饭菜就是特别香?娘子,我看就让玉娥没事的时候也来和杜娘子学学怎么做菜,将来也不至于被婆家为难!”
周嫂子深以为然,忙点头答应,杜萱娘见他们二人终于说到周玉娥的婚事了,忍不住问道:“周大哥,嫂子,玉娥到底什么时候订亲?”
“日子已经订下了,就在这个月底!”连周五都是一副满意的神色,杜萱娘觉得更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婚姻大事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大事,父母作主倒罢了,若父母不将对方的人品弄清楚,将来祸患就大了。
周玉娥听到大家在谈论自己的婚事,忙主动收拾了碗筷,避进厨房清洗去了,张义也跟着站起来去帮忙。
杜萱娘见周玉娥去了厨房才放心地问道,“按理说,也轮不到我多嘴,周大哥,嫂子你们对那朱家,还有那朱家老二了解得很清楚吗?你们怎么没想过入赘呢?”
“怎么?萱娘你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了?”周嫂子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