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到小六……我一定,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现在!你赶紧给我滚回小六身边去!”
帮人选美没落了好处反而遭了猜忌,还被威胁着喊打喊杀!
被莫名其妙的萧泽吼骂着赶出书房太丢人!跨出小院曼云皱眉皱鼻,直到被来接自己的丈夫搂上,方才被打霜打似的俏脸上才勉强地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小轩窗影成双,闲敲棋子落灯花……
萧泓纤长有力的手指一粒粒拾捡着坪上棋子,望着对面输棋后就趴在罗汉榻的另一边耍赖不起的妻子,嘴中啧啧,“大哥还跟我说出门赴宴是苦差事。我可觉得陪你玩儿才是真苦。又笨又懒,真让人恨不得掐死你!”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周曼云利落地翻身坐了起来,接着却是绞着手指呆呆地盯住了萧泓的俊脸。
一枚棋停在了半空,“周曼云,怎么了?”
“萧泓!你从前还跟我说过恨我入骨,要把我碎尸万段锉骨扬灰的话?”,她记得很清,这话前世今生,萧泓都清清楚楚地讲过。
“我就是说过,怎么的!现在还就想动手了……”,萧泓的一双大手直接掐在了曼云纤细的脖颈上,凝望着她的双眸带着笑闹的孩子气。
“萧泓!”,曼云抬起手抓住了萧泓搁架在她肩头的胳膊,认真地道:“我突然觉得大哥现在可能接受我了。”
“日久见人心!是不是为夫让你主动给他帮忙的主意见效了?今天,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若我对你不好,他会杀了我!亲手!”,周曼云学了下萧泽当时横眉怒目的狠样,带着几分笃定道:“萧泓!萧世子肯纡尊降贵地亲手杀人不容易,对吧?如果他对人心有芥蒂,要么就是一脸高傲,尽显不屑,要么面上客客气气,暗中却使阴的,不整死你就不罢休。”
“大哥哪有象你说的这样……”,半句话出口,萧泓自个儿先犹豫地含住了舌头。
“就是这样!我现在想着你们兄弟可能都是这样没办法好好说话的主儿。是不是唯恐自己把话说软了,就被别人得寸进尺?”,曼云拧紧了双眉,轻叹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刺耳的话,听到别人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换了心志脆弱的……是会被生生吓死的。”
就象前世的周曼云,就没有办法理解和接受这样的表达,深夜的反复思量中往往被记住的狠话吓得几几欲死。
那前世的那个萧泓有爱过那个懦弱无能的周曼云吗?已然决定今生不再纠结的傻问题不期然地浮上了周曼云的心头,喃喃欲语地贴到了丈夫的怀里,仰头相望。
人难自知。萧泓皱眉咂摸着曼云说的话,好半响儿,才轻声道:“曼云,我从小都爱学……”
刚扯起点思绪的回记被白嫩的小手一下子堵在了嘴里,周曼云瞥了眼门廊方向,眉间凛冽。
萧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展臂将怀里的妻子搂得更紧了些。
“六爷!世子有信让小的给您送来!”,轻若不沾尘的脚步声伫停门外,一把略显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泓低头看了眼被妻子扯住的衣袖,笑着对外扬声应道:“那你就送进来吧!”
穿着侍卫服的年轻男子低声应了,掀帘仄进了房门,微低着头手持着一封黄柬封,直直地向着窗下的罗汉榻边走来。
低垂的视线可以看见男人的黑靴和袍角,一抹散开的绿裙摆粘在他的膝弯,桃红绣鞋招摇地在空中晃着,颜色鲜嫩,象是从大树枝条上刚刚抽起的新绿嫩红。
他居然还跟女人混在一起!
吕守清秀的面容上淡划过一丝失望的遗憾,平举着信封的双手猛然一翻,细长的食指径直向着萧泓的脖颈抹去,指尖之上凝着一点素朴的姜黄……
“你的动作太慢了!”,原本稳踩在榻边地上的黑靴牢牢地踩在了吕守的胸口上。
留着带毒长甲的右臂牢牢扣在萧泓的手里,他腕子无情地用力一扭,吕守脱臼的臂膀砸回到了身边。
“原本萧六公子也并非一无是处!”,吕守忍着胸口翻腾的血气,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露出了一脸似哭似笑的表情。刚才抢身而上的一刺未中,不过几招,他就被放倒地下,反倒让他对已经失望的萧泓重新有了认识。
“你是吕守?”,扳正了刺客的脸看清,萧泓惊疑出声。
“六公子认得咱家?”,吕守眉头蹙紧,尽带疑惑,这会儿他也突然觉得素不相识的萧泓有点……有点耳熟。
当日在夏口行宫,自己中了蛛毒面目全非,吕正又给安了个心宿的名头,在一旁看护的吕守是不识自己的面貌,可是自己却是认得出他的。只不过,即便是故人行刺也不能轻纵,萧泓没有应声,直接抿紧了嘴唇。
“他应该不是来行刺的。‘杏言’,想来他是想用毒从你这儿套出些实话!”,伴着清丽的女声,吕守发现自己带着杏言之毒的手指被紧捏在了一只白皙的嫩手中。
“夏云姬!”,突然认出了叫破毒名的女人是谁,吕守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刚才正暗自遗憾,在突袭中不知怎的没有配合攻击的紫晶正晃着毛茸茸的尾巴,舒服惬意地窝在了一片嫩草绿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