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出事的地点离昨日她们走过的小径有一段小距离,也难怪她回首的时候不能看到这晚菊盛开的地方有躲藏着人。
此刻,已围满了好些人,苏连栋与李氏也已然立在那头,面色凝重的望着为衙役搬出来的尸体。
苏暮卿并未靠近,远远的站在小径上望着那头的人,为白布遮盖的尸体让她无法看清是何人。
绿儿站在苏暮卿身后,低低的感叹道:“小姐,苏府好不安宁。怎三天两头有事儿。小姐,是不是又冲着你来……”
话未说完,便是让苏暮卿冷声打断:“绿儿,我们现在并非是在落松院。”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一具尸体上。
绿儿鼓了鼓嘴,喃喃道:“是,奴婢明白了。”
苏暮卿淡淡的应了声,径直地向着尸体走去,见那衙役抬着尸体欲离开,出声唤道:“等等。”
众视线齐齐地向着苏暮卿望来,她习以为常的无视之,抬手掀开了白布,脑袋上留着恶心的血迹与脑浆的混合液,闻得身旁的绿儿倒抽了口冷气,不过没有吐出来也算是很不错。只不知晓轩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将他的脑袋砸开花,而且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使得她和暮卿竟都不曾听到。
苏暮卿瞧得他放大的瞳孔中含着诧异,显然当初是在震惊之中,她眯眼细细地盯了会儿,并未在里头察觉到什么,心下松了口气。
视线继续往下移,他手中紧握的刀子上沾染着好些血迹,但并未全然干却,想来是昨夜露水太重。
忽而,苏暮卿视线落定在他的腰上,似乎有什么露出来,她伸手将它从尸体上扯了出来,是一块土黄色帕子,绣工极其复杂,上头的图案也是不同寻常。然而,她认识。
绿儿蹙着眉头胆战心惊的拉了拉苏暮卿,周围的丫头仆人都捂着嘴巴恶心难受,可她家小姐却是全神贯注的很:“小姐,别看了。”
这时候,苏连栋沉声道:“是南海国的人。”
苏暮卿轻颔首,对于苏连栋与李氏投来的惊讶目光也不以为意,反正她早已有了一套说辞,必须将晓轩隔离开他们的视线。到时候若哪个人一时兴起来个建议说是检查身体那可就糟糕了。
苏暮卿看得也差不多,将手中的帕子扔回到尸体身上,又将白布将其盖住。其实她并不敢多看尸体的脑袋,很容易让人做呕,她是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
苏连栋低沉的嗓音响起:“暮卿,你见过他?”
苏暮卿唇角微微勾起,是一抹讥讽的笑意,苏连栋问得可真好,这么快就将这事儿丢到她身上来,如此也好。
“是。昨夜从祖母那儿回来的时候,恰好瞧得他跟踪着暮卿和秋棠。”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安静,神色迥异,心思各异。
苏暮卿懒得理会,淡淡道:“南海国的人潜入咱们苏府……”说着,瞧了眼苏连栋,又收回视线,“叔父,看来咱们苏府貌似让人盯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咱们苏府有什么好东西。”
苏连栋沉着脸,眸底幽深如潭,深不可测,目光深邃的盯着苏暮卿。
苏暮卿见其不语,粉嫩的双唇微启:“叔父,这事儿你可是要好好处理。如若没有昨夜那人的帮忙,怕是暮卿和秋棠可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她的话如一道惊天响雷在他们的头顶响起,众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苏暮卿。
苏连栋严肃道:“可是看清楚那人是谁?虽说他是帮了你们,可杀了他国的人,若是处理不当,当是会引起两国人的交战。”
苏暮卿摇摇头,如实道:“夜太黑,而且当时太过震惊,没能去注意。不过那人从暮卿和秋棠身边跑过,我们两人身上都沾上了血迹。”有些话从秋棠口中出来,也许还是从她口上出来更好,“穿着绿衣裳,向着南苑的方向而去。”
南苑,是张姨娘的望梅园,而张姨娘的亲娘便是南海国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此时,苏暮卿察觉到苏连栋的神色骤然成霜,面色铁青,低沉的嗓音泛着寒冷:“暮卿,你不是说夜太黑吗?怎看清他向着南苑而去?”
苏暮卿心下冷哼,抬眸瞧了眼李氏,又收回视线不卑不亢道:“叔父,难道暮卿的话有什么错吗?你看着一个人的背影能够认出人来,尤其是在黑夜之下?况乎暮卿本就不曾多注意。只在他与我们擦肩而过时,觉一阵冷风侵身,方才去看他,昨夜的月色不错,他往哪儿跑你说暮卿能看不到?还是说叔父在担心着什么?暮卿连站在小径上都能看到这边晚菊丛中有人。”
这话一出,苏连栋顿时语噎。
苏暮卿又淡漠的添加了一句:“叔父若是找到那人,记得不要太早让人动手,暮卿可还想与他说声谢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