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梨木和卢薇都迟到了,没来晨读。”梨木右后方门口边的位置响起了一个声音。
——OK,被人捅了一刀。
梨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告状。
打小报告的不正是纪律委员——关思颍吗,在老师面前补刀是她的拿手好戏。以前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梨木转念一想就有了想法。毫无疑问,这种无意义的补刀对关思颍来说就相当于在老师面前立功,尽管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你们来学校是做什么的?迟到、旷课、开小差?不喜欢上课的话就坐后面去,像李乡敬那样不听课也无所谓啊!”张老师用课本的一角敲着讲台。
——李乡敬?对了,原来是那家伙的名字啊。
那个被称为年级四大天王的学生。
“……对不起。”卢薇低着头小声道歉道。
“你们两一路上打打闹闹太忙了?!”老师故意问道。
同学们在狂笑。笑得不那么夸张的同学中,有一些是梨木和卢薇的朋友,而教室后方则传来非常刻意的笑声。
极具层次感的笑声说明了几件事——
坐在靠前位置的都是好学生,坐在中间位置的是不好不差的学生,坐在最后的都是“坏学生”;坐在最前面的学生害怕老师,所以不敢大声笑;坐在最后面学生刻意惹怒老师,所以努力大笑;坐在前排的多是梨木与卢薇的好朋友,坐在后排的基本上和他们没什么交往。
更重要的是老师明明没来,梨木却让他们认为老师要来了,愣是在那正襟危坐了十分钟,嘲笑的时候自然不遗余力!
“老师,我……”卢薇想要解释自己没有贪玩。
“忘记礼貌了吗?站起来说话!”老师猛敲书本说道。
教室里发出一阵此起彼落的窃笑声。
“老……”卢薇刚要站起来辩解,站到一般就被梨木拉住了。
“嘘,收声!”梨木压低声音跟她说道:“要么就哭,老师最怕领导路过时看到有人哭了。也算你倒霉,今天张老师有点奇怪,就像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一点就爆!而且还爆得很厉害很厉害那种~!”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梨木虽然压着喉咙,可声量一点都没压低下来,跟平常说话的声音一般。不说当前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就是后几排的学生都听见了。
居然敢说老师只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而且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平时张老师是不可能这么跟我们说话的。你想啊,你老爸是公务员,而我要不是陪你上学的话,每天都是有小车接送的。怎么想张老师都是不会对我们凶的吧,所以说你今天倒霉,老师可是吃了火药了,你少说两句吧……”
这时坐在梨木后面的同学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椅子。
“马英少,坐好点,你踢到我椅脚啦。”梨木微微侧过头“小声”说道。
马英少可以说是梨木的死党。
此时这位死党现在也不敢出声了,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作“我不认识你”状。暗道: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小声点吗?
(威胁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班主任想到。
不过梨木并不是认为母亲开个出租车有多伟大,卢薇有个当个公务员的老爸有多吓人。
老师或许会因为家长的工作性质而另眼相待,但绝不会因此而害怕家长的威胁,况且这两学生的家长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威胁,她现在只是正当的教育孩子不该迟到而已。
于是,张老师怒了……
“梨木,站起来回答问题!你刚才为什么开小差!?”
梨木左手在背后摆着胜利V字,用右手把半站半坐的卢薇压回座位,他成功的将老师火力重新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噢,我在预习复习。”他回答道。
“真的吗?我怎么看你在前前后后的翻书,每次翻书不超过半分钟呢?”老师颇有信心的质问道。就像抓住了问题的把柄,击中了目标的要害,在她看来学生已经无法反驳。
“当然咯,我是在不断的预习复习预习复习,翻得太快只是为了查缺补漏,不需要太认真去看。”可梨木有自己的正当理由。
“哦,看来你已经复习好了啊?对期末考试胸有成竹了吗?”张老师气极而笑。
“嗯,有啊。”梨木理所当然地答道。
张老师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学生,平时随便抓个学生问这么多话,学生早就变得支支吾吾战战兢兢的了,哪还能跟她扯皮似的对答如流?
(难不成这小子是个人才?今后会大有成就?)
“那好,你给我背一下《回乡偶书》”张老师已经做好了决定,梨木背得出就放过他,背不出就让他罚站。
突然要背一首古诗对小二学生来说也算是个难题,班里不少人一下子连《回乡偶书》是谁写的都回忆不起,更别提第一句该怎么背了。正当一些人苦思冥想时,却不料梨木还敢继续挑衅老师——
“张老师,你是要我正着背啊,还是倒着背呢?”
感情这《回乡偶书》他还能倒着背?梨木今天发癫啦?二年四班的学生们吃惊之余,不免带上了些许非议。他们完全不知梨木心里已经订好了跳初中、跳高中、跳大学的三连跳计划。
——此时不展露点“学力”更待何时?!
若是隐而不发却在某天突然跟老师提起跳级,不被当成怪物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