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苦笑着说道。
“他……真是孩子的父亲?”珍儿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又是问道。
陆皖晚点了点头。神情忧伤。
“他……好像本来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绾绾,你实话同我说,你是被迫的吗?”珍儿心疼地看着陆皖晚。忍不住问道。
陆皖晚怔愣了一下。按照当时那情况。她应该是被迫的吧,可如今说这个也毫无意义。
珍儿见陆皖晚不回答,以为她是默认了。便又问道:“他……对你不好?”
孟飞扬对自己不好吗?陆皖晚问自己,平心而论,他其实对她很好,只是……不爱她罢了。
珍儿以为自己勾起了陆皖晚的伤心事,立即又说道:“好了,我不问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要在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孩子找回来。”
陆皖晚闻言点了点头,但这件事急不来,毕竟她现在连孟飞扬在哪里都不知道,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地去找他。
“流云怎么样,找大夫瞧了吗,没事吧?”陆皖晚方才已经听珍儿说了流云受伤的事,便又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惊吓,大夫让好生养着,她今天早上醒来之后也是一直哭,怎么劝都不行……”珍儿语带担忧地说道。
“她从平安出生就一直带着他,跟平安感情最深,现在平安被孟飞扬带走了,她自然最难过。”陆皖晚神色黯然,涩然地说道。
“大家心中谁不难过,平安那样乖巧可爱,你这个做娘的该是最难过的,现在也只希望能早些找到孟飞扬,把孩子要回来。”珍儿戚戚然地说道。
“他既然昨晚到的你府上,那人应该没有走远,或许还在京城里也说不定。”陆皖晚沉吟了片刻,这般猜测道。
诚如陆皖晚所猜想的,孟飞扬扮作商贾,昨日傍晚的时候就进了京城,他所在的商队谎称从泽国来,因为有泽国的通关文牒,所以那些盘查的士兵也并没有阻拦,毕竟现在这时候泽国和大周的关系还算融洽,李琰实习攘外必先安内政策,想先把反叛军处理了,所以对那泽国便采取了怀柔的手段,官兵们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
孟飞扬带着小平安到了城西的一座宅院,在去接平安之前,便派人寻了可靠的奶娘进府,等他回去的时候,奶娘已是在府上恭候了。
孟飞扬本以为照看一个孩子没什么困难,实际上却是分外艰难,因为平安认生,就算是寻了奶娘照顾也照旧哭闹。以往流云和珍儿都是十分宠溺他的,他脾气大得很,旁人在孟飞扬面前无不毕恭毕敬,他却最不怕,有时候打几下踹几下常有的事。
无奈孟飞扬性子又那么冷,他一个小孩,撒了几回气见没落得回应,渐渐就不闹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有七八日,因为每日大多时间平安都是与孟飞扬待在一起,渐渐熟悉了以后,他慢慢不再排斥孟飞扬,反而有些黏糊起来。
影枭看着平安小小的身子乖巧地伏在孟飞扬肩头,心中也甚是欣慰,想着:果真是父子连心,到底拆不散。
他却是不知道孟飞扬心中的苦,他带了这几日孩子,总是会不免想起陆皖晚,想她当初独自在外生下孩子,又该是何等的艰辛。
这深冬时节,入了夜便如泼了凉水似的冷。孟飞扬在书房里忙到半夜,正要抬头挑拨灯芯,忽而听见若隐若现的哭声,连忙起身出了门。
平安还是不太习惯,近来到了断奶的时候,更是闹腾。今夜更是精神足,卯着劲地哭。
众人手忙脚乱,影枭在门外又不敢进去,怕吓着他更惹得他哭,正无可奈何,孟飞扬到了房门前,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平安坐在床榻上仰着脖嚎哭,一见到他倒是不哭了,可还在直抽气,脸上全是泪水,挂在粉嘟嘟的脸上像节庆时做的春团。屋里早已跪了一地的人,害怕责罚,瑟瑟发抖。
孟飞扬觉得他太过娇宠,走到榻边,轻轻蹙眉,便想说他几句,可话还没开口,平安就朝他张开了小手,边抽气边哽咽地看着他。
那依赖的眼神一下就撞到了他的心里,孟飞扬登时便心软了,弯腰抱他入怀,叹了口气:“哭什么?害怕么?”这声音比什么时候都轻柔,叫地上跪着的一群仆妇震惊得不敢看,就连门外的影枭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来他家主公还会哄孩子啊。
平安伏在他肩头搂着他的脖子,依旧抽气个不停。孟飞扬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拍着他的背,脚下轻移,缓缓来回走动。
那些仆妇见他这模样便不再害怕,忍不住给他出谋划策:“公子,您需哄哄他,说些话。”
“对,哼支歌也成。”
孟飞扬幽幽一眼扫过去,她们顿时噤了声。原来他依旧是不好亲近的,还以为转性了呢。
在屋里踩了好几圈,平安可算是好些了,渐渐不再抽气。孟飞扬还有事要忙,也不能一直待着,便要放他去床上。哪知他机警的很,原本已有些昏昏欲睡,一沾着床便立时清醒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孟飞扬,立时又要瘪嘴。
孟飞扬连忙又将他抱起,他这回学聪明了,牢牢搂着他的脖不放手。
孟飞扬无奈,取了架上的大氅往他身上一裹,坐去案后,吩咐影枭:“去将书房里的书都取来这里。”
结果便是仆妇们全都退了出去,孟飞扬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处理事务。
直到入夜三分,孟飞扬低头一看,平安睡得正香甜,只不过一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将那绣着的盘云纹饰给揉成了乱麻。
孟飞扬屈指刮了一下他的脸,还好他还小,倘若再大一些,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与自己亲近了。
连着好几日都这样,仆妇们渐渐习惯孟飞扬亲自照料孩。孟飞扬自己也差不多习惯了,后来干脆夜里也带着他一起睡,倒有种既为父又为母的感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