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平安本就是个小馋猫。看到这么多还吃的。兴奋的不行,只要是他能吃的,一定要陆皖晚夹给他吃,陆皖晚也不敢让他吃太多。每样菜也只给他尝尝。弄得平安又是一阵不高兴。
等这顿年夜饭吃完。也已是快到亥时了,平安吃饱了,就窝在陆皖晚怀里开始打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
诗诗坐在陆皖晚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问道道:“一会儿这儿要放烟火,你要不要留下来看?若是平安困了,你就先带他回房睡吧。”
平安一听有烟火看,立刻就精神了,睁大眼睛跃跃欲试道:“诗诗姨姨,我一点儿不困,我要看烟火。”
陆皖晚无奈地揉了揉平安的小脑袋,嗔怪道:“刚才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呢,这会儿就精神啦。”
平安仰着头,看着陆皖晚说道:“我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困,看完烟火再睡觉也可以的,娘,你就让我看吧。”
陆皖晚自然拗不过他,抱着他找了一个好位置,准备一会儿看烟火。
陆皖晚记得以前在教坊的时候,每年过年也会看烟火,教坊就图个喜庆,一般都会放上大半夜,许多小女使们还会爬上房顶去看。一簇绽开、消失,又窜起另一簇,五光十色的,在天边开个不停。
前世她还是女妓的时候,都是站在自己院子里看的,烟花就在头顶盛开,会觉得特别羡慕。
烟火开始的时候,陆皖晚竟是有些恍惚,明明眼前的烟花并不如当初那样绚烂美丽,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又一股说不出来的喜悦。
当初的绚烂算起来比现在漂亮千百倍,但想想当时的心绪也还是会心中复杂,这么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孟飞扬已经站到了她身边。
他风轻云淡地站着,白曦的面庞在光火中映出一片阴影。她看着他那仿佛淡视天下的神色,心里泛起一股复杂情绪。
“怎么?”他稍偏过头看向她,陆皖晚抿抿唇,轻言道:“没事。”
他忽然轻笑一声,然后伸手握紧了她的手,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们的手,倒是没人看得见。
陆皖晚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她怕自己使太大力会让平安发现,只能任由他握着。
二人十指相扣地站了一会儿后,孟飞扬稍凑近了点:“我刚刚在想,这一年,与我过去的这二十多年相比,真是变了许多……人和事都在变,连看的烟火都和当年不一样了。”
“哦。”陆皖晚颔首一哂,“所以呢?”
孟飞扬的声音稍轻了些,在在众人的欢呼笑闹声中,只二人能听见:“我只想今后的几十年……还能像今日一样,,牵着我在乎的人一起过,我爱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要离开。”
陆皖晚眼底稍稍一颤,俄而偏首认真地看向她,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是垂眸沉默、陆皖晚知道孟飞扬素来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曾经她们在一起那么久,也只有在打情骂俏间来过几句,想听他一本正经地说柔情似水的话,当真难上加难。
但他总是这样……像今天这样在现在感慨不定时,给她一句简单易懂地承诺。
听上去好像不够走心,但陆皖晚仔细想来,却觉得比那些华而不实的话要值得信服。
烟火一直放到子时,欢声笑语一直没有断。到了后来,平安都累得睡着了,口水都染湿了陆皖晚的衣襟。
子时的钟声敲响时,最大的一簇红色烟火窜上天际,几乎将天幕染成红色。彼时,陆皖晚抱着平安,孟飞扬牵着她的手,忽然,他转过头开,看着陆皖晚说道:“绾绾,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陆皖晚笑回了一句,那笑容难得的真诚,不掺一点虚情假意。
看完了烟火,便到了新的一年,众人各自拜了年后,便陆陆续续地回房休息了,陆皖晚抱着已经睡熟的平安回客房,一进房间,才恍然发觉,诗诗给她和孟飞扬安排在了同一间房里。
陆皖晚先把平安放到床上,替他脱了外衣,盖好被子之后,便坐在床沿上,心中略略有些发慌。
孟飞扬走进卧房的时候,就看到陆皖晚坐在床边发呆,他也猜到了陆皖晚心中所想,先一步开口说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就在外头坐着,一会儿就该天亮了。”
陆皖晚看向他,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看了眼不远处的软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要不你也在软榻上歇息一会儿吧,外面太冷了些,坐几个时辰,怕是会伤风的。”
孟飞扬闻言,唇角勾起了明显地弧度,带着些调笑地问道:“你是在心疼我吗?”
陆皖晚的神情顿时不自在了,轻啐了一声,板着脸说道:“你爱睡不睡,我还不是怕你染了风寒,传染给平安。”
孟飞扬只当陆皖晚在嘴硬,面上依旧带着笑,大步走到软榻上坐下。
陆皖晚故意将头偏向床里边不看他,只看着床上熟睡的平安,这般坚持了一会儿,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陆皖晚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似乎被人拥在怀里,那人的怀抱很温暖,竟是让她有些贪恋,但她始终看不清抱着她那个人的面容,仿佛是隐在一团迷雾中,她隐隐觉得那人是谁,但又不敢承认,等到那人离开的时候,陆皖晚才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陆皖晚发现自己仍然倚靠在床沿上,并没有移动过位置,她看了眼不远处的软榻,上面已是空无一人,不知为何,竟是微微松了口气。
陆皖晚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露出了些鱼肚白,她伸手抚着额头,脑袋依然有些昏昏涨涨的,想来是睡眠不足,转头看向床上,平安依旧香甜地睡着,她面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神色,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竟是有一块白色的勾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