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晼晚与简钰走出粉帐之后,简钰就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怎样,有看中哪个姑娘吗?”
陆晼晚实在是被他问地十分窘迫,只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拉过他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简钰感觉那软软的手指在自己手心划拉着,酥酥麻麻的,竟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再看看面前人低垂着的眼睛,竟是有一瞬间的晃神,差点连那手心里写的什么字都没有察觉出来。
“你想留下来?”简钰有些古怪地看着陆晼晚问道。
陆晼晚点了点头,又低头写道:我留下来当军医,但是我想请大人答应我一个请求。
“哦?什么请求?”简钰意味十足地看着陆晼晚问道。“我想每三日出去几个时辰,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
“好吧,我答应你。”陆晼晚还没有写完呢,简钰就已经出声答应了她,陆晼晚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地这么爽快。简钰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反正你本来也不是军户,咱们军营缺大夫,你能留下来已是很难得了,在这咱们军营的士兵也不是不能出去,本来每月就有两日的假期的,不过战时自然就例外了,平日的时候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有战事的时候,就不行了,我先与你说清楚。”
陆晼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的,然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在他手上些了谢谢两个字。
简钰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又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忽然决定要留下来了吗?”
陆晼晚抿着唇,手上不动作了,拉着简钰的手愣了好一会儿。简钰觉得手心都快要出汗了,终于忍不住抽回手,开口道:“不想说就算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陆晼晚看着简钰快步离开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不解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陆晼晚又在粉账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思忖着等到晚上再偷偷溜过来可不可行,诗诗到了军营,这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避免打草惊蛇,她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陆晼晚离开粉账往回走,等回到自己住的仓库的时候,正看见守门的两个士兵在往外头搬她的东西,顿时便急了,抓着其中一人的手,用眼神焦急地询问他。
那士兵与陆晼晚咧嘴笑了笑,才解释道:“方才副将大人下了命令了,说哑大夫您从今儿开始就是咱们营地里的军医了,可以单独住一个帐篷,我们这正把你的东西搬到帐篷里去呢。”
陆晼晚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想到简钰的动作这么快,这才过去多久啊,就已经开始让人帮她搬家了,陆晼晚也笑呵呵地与那两人道了谢,这才进去也拿了一些自己的东西,跟着那两个士兵去往自己新的住所来了。
新分配下来的帐篷虽然不大,却十分干净,与那医疗帐篷也离地比较近,只走几步路就到了,她帐篷的附近也没有别的帐篷,偏安一隅的位置让陆晼晚十分满意。
士兵们陆续把她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陆晼晚将东西整理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她站起身来,捶了捶有些僵硬的手臂,便准备出去吃饭,自从她的脚能正常行走后,便没再让人给她送饭了,现在她绝定留在军营里,那几个看守她的士兵自然也撤了,从现在开始,她才算是真正自由了。
“我就知道你还没去吃饭呢,快走吧,不然一会儿饭菜又要被抢光了,你也知道那群人的,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陆晼晚正准备出门,阿东已经笑呵呵地在门口叫她了。
陆晼晚走出门去,微笑着小声回道:“正要去呢,反正我吃的也不多,没菜了光吃饭也没什么。”
听陆晼晚这般说,阿东的面上闪过一丝怜惜,才又说道:“放心,我让人帮忙留着菜了,听说今儿有红烧肉,你这么瘦,应该好好补补了。”
陆晼晚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笑笑没有再说话,心想着,吃不胖也不是她的错,不过她还是喜欢瘦点,哪个女孩子喜欢自己膀大腰圆的啊。
陆晼晚两人并肩而行,往用餐的大帐走去,阿东今天似乎特别开心,脸上一直带着笑,走到半路,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绾……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待在这儿,不走了?”
在外面陆晼晚不方便说话,便点了点头。得到陆晼晚肯定的答案,阿东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了,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你原来不是说过,你还有事情没办完,那现在怎么又……”
陆晼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阿东显然没明白,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够经常见到陆晼晚,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陆晼晚这一下午都很是坐立难安,诗诗既然来到了这里,那秦琴去哪里了,凭着秦琴和她的亲密关系,定是不可能不受到牵连的,只是她没来这里,却不知她的境况如何了……
熬到了晚上,陆晼晚终于是坐不住了,用过晚饭之后,便偷偷摸摸地到了那粉帐附近,远远地看去,竟是有许多士兵在外头,陆晼晚想着反正有那么多人,也不少她一个,便也走了上去。
有士兵看到她,便热情地与她打招呼,“哑大夫,你来了,怎么才过来啊,林大夫和徐大夫早就进去了,你也快去吧,多一个人检查起来快一些,咱们也好快些开荤,呵呵。”
陆晼晚听地一头雾水,却又不能开口询问,不过她揣摩着话中的涵义,也大抵猜到了几分,军中的大夫们应该是先要帮这些女ji们检查身体,确定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疾病,才会让她们服务军中的士兵们。能光明正大地接触这些女ji,陆晼晚自然是乐意之至,立马进了粉账。
帐子里,另外两个军医正各给一个女ji把脉,见陆晼晚进来,面上的神情都微微有些诧异,其中那个姓林的大夫笑着与他招呼道:“你也来了,我们本还想着你今儿刚搬家,一定挺累的,就没叫你,不过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帮忙吧,也好快些完事。”
陆晼晚笑了笑,便走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从一旁的医箱里头拿出一个把脉用的小垫子,然后再剩下的那些女ji中看了一圈,便对着诗诗招了招手。
诗诗没想到这个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小大夫一来就会找她,便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诗诗一屁股坐下来,微微抬着头,十足傲气地看着陆晼晚,冷笑一声说道:“你行吗,看你这模样,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
陆晼晚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诗诗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她只能牢牢地绷着一张脸,装作没听见她说话的模样,伸出手认真地帮她把着脉。
诗诗以前的身体底子不错,虽然长途跋涉,餐风露宿了好几个月来到这里,但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陆晼晚这才松了口气,却没有立即松开手,直接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诗诗的手被陆晼晚拉住,一开始是愤怒,而后立马又变成了震惊,等到陆晼晚松开手后,她便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是想要把她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陆晼晚只是笑了笑,然后拿起笔,在一边的纸上写了几个滋养身子的药方,笑着递给了诗诗。
诗诗这才从震惊中醒过身来,有些恍恍惚惚地接过那张纸,再一看那纸上的笔迹,面上的神情亦是笃信不疑,双手忍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似是在拼命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陆晼晚对着她眨了眨眼,想让她控制一下情绪,不要露出马脚,诗诗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拿着那张纸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到一旁去了。
与诗诗接上了头,陆晼晚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接下来的例行诊脉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这些女ji的身体大多数都是健康的,送她们来的队伍里也都有随行的医师,若是得了什么难以治愈的病,恐怕半道上就被他们给舍弃了,哪还能顺利到达这里。
等所有女ji都做完了例行检查,陆晼晚与另两位大夫才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那诗诗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拉住了陆晼晚的手臂,娇嗔道:“这位小大夫,您单独帮奴家瞧瞧吧,奴家这几日胸口一直闷的慌,不知道是怎么了,您一定要给我好好瞧瞧。”说完还一只手揉着胸口,眯着眼做着难受的模样,顺带还给陆晼晚抛了个媚眼。
陆晼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感叹诗诗的机智,为难地看向另两个军医,却见他们俱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那徐大夫摸着下巴上的脖子,笑嘻嘻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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