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挤进了厨房里,不一会儿就抱着两坛子酒出来了,他手上抱的可不像是陆晥晚手上的那种小坛子,而是比较大的那种,一坛子最起码有十来斤。
那少年抱着两坛酒与陆晥晚一起往回走,似是颇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了陆晥晚一会儿,才状似闲聊地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陆晥晚点点头回道:“前两天才过来的。”
少年在教坊待了这么久,这看人的功底还是不赖的,早看出陆晥晚不是贫家女,又看到她左脸上的纱布,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思量,继续说道:“我叫阿东,是教坊里的龟奴儿,从小就在教坊长大,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尽管可以来找我,我大多时候都在外院的杂技艺人住所。”
陆晥晚偏头看了看阿东,觉得这人倒是自来熟,不过也不想忤了他的好意,便点了点头算是应承。
阿东帮陆晥晚把酒送到包厢就告辞了,珍儿走出来,看到阿东的背影,就笑着与她打趣道:“咱们的绾绾魅力可真够大的,去厨房那个东西都有人帮衬。”
陆晥晚小脸一红,很是无奈地说道:“珍儿姐姐,你莫要拿我打趣了,这人方才不小心撞了我,是要与我赔罪才帮忙我的。”
珍儿抿唇一笑,也没多说什么,与陆晥晚一起把酒抬了进去,便又忙活开了。包厢里的客人们一直喝到了子时,便都已是满脸醉意了,司青青看着快散场了,便又跳了一曲“春莺啭”,一群客人正半梦半醒间,忽看着仙子舞步,又是美人再前,三迷五道中被珍儿又是一轮趁乱灌酒,一舞终了便大都彻底醉死过去。
珍儿轻车熟路的喊了一大群龟奴儿来,直接清场!这时候,教坊里的人已经渐渐离去。
此时外头的车轿生意便开始兴隆,一个一个的女使上前叫车夫闲汉,或是扶或是背,把这帮子醉鬼都甩进看车里,都是熟惯的活计,连地名都不肖报,车夫能送到客人家的大门口。也有客人留宿于此的,便也是喊男仆扶着进客房,早有女使准备沐浴熏香,直接高枕而卧,当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不过会让客人留宿的大多是两院的杂妇女,云韶院倒是也有一些,宜春院这种情况是最少的,宜春院人多数都是进过宫表演的,据说湘君和诗诗似是受过皇上宠幸,不过这也只是传闻,是非真伪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但是能在她二人房里留宿的人倒是从未有过的。
司青青挂牌一年多,也从不让人留宿,虽然喜欢她的官员也不少,但她也一直未松口,再者她也都拒绝地委婉,倒是还没有人敢硬来的。
人都散尽后,珍儿才对着正帮忙收拾的陆晥晚说道:“我先服侍娘子去歇息了,你收拾好了之后也早点回房睡吧。”
陆晥晚回头看着醉意熏然的司青青,知道她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便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姐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