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喜道:“柴胡!”
“哦?”
“而且我还知道这是柴胡中的鳖血柴胡。”甜甜目中有着得瑟,并不介意在他们的大舌头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所学。每一个孩子,都是想得到大人夸奖的。甜甜昂昂下巴,径自接道:“鳖血柴胡,苦,微寒。归肝、胆经。鳖血炙能抑制升浮之性,增强清肝退热、截疟功效。常与青蒿、地骨皮、白芍、石膏、知母等同用,增强表里退虚热作用。”
李半夏讶异地挑了挑眉,转而笑开了,满意地点点下巴,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了不起。
“那这又是什么?”李半夏放下一把柴胡,手又伸到了另一个抽屉里,抓出另一把药材来。
甜甜细细看了一会儿,微微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确定。就着李半夏的手,拿出一小块药材,轻轻放到嘴里嚼了嚼。只一下,就拿出来了。
“是葛根。”
李半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柴胡和葛根功效有何异同?”
甜甜思量片刻,缓缓答道:“柴胡和葛根,二药性味辛寒凉,均能退热。用于外感发热,又能升阳。不同之处在于,柴胡兼苦味,性微寒。在退热之中尤善疏散少阳半表半里之邪。多用于邪在少阳,往来寒热。并能疏肝解郁,用于肝郁气滞,月信不调,胸肋疼痛。升阳举陷,用于气虚下陷,久泄脱肛。葛根兼甘味性凉,并能透发麻疹,用于麻疹不透。生津止渴,用于热病口渴,阴虚消渴。升阳止泻,用于热泄热痢,脾虚泄泻。”
甜甜话闭,一转不转看向李半夏,似乎意犹未尽。
这小家伙,对于医术一科,还真是兴趣浓厚。如果说李半夏刚才还是惊讶,这会儿则是震惊得一口能吞一个鸡蛋了。
虽然她六七岁便熟悉这些基本草药的药性,但是甜甜与她不同。她自小跟在爷爷身边,又经常和他上山草药,习得草药习性并不是什么难事。而甜甜,习医不久,还不到半年,就有这等成效,当真可喜可贺。
李半夏目中带着激动,一连串的问题冲甜甜“砸”来——
“甜甜,清热解毒之最为何?”
“银花!”
“芳香化湿之最?”
“藿香!”
“止血之最?”
“三七!”
“温痰之最?”
“半夏!”
“活血之最?”
“郁金!”
“……”
李半夏尚待再问,刘银翘微微一笑,“前些时候,赵伯伯交给我一些草药口诀,我念予你听听好不好?”
好啊!这小鬼,已经不乐意让李半夏来考她,想倒个个儿,来考考李半夏了。
不过她也知道,就她这刚开始学的新犊子,是自然难不倒鼎鼎有名的女神医的,所以她另辟蹊径,投点儿巧。
李半夏抿嘴而笑,双手抱胸,看看她家小丫头要跟她捣鼓什么高深东西,她可是期待得很呢!
甜甜咳了两声,酝酿一下,启口道:“识得千里光,全家能治疮。家有地榆皮,不怕烧脱皮;家有地榆炭,不怕皮烧烂……”
她一张口,李半夏眼睛就闪动了一下,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玩意儿。
“有人识得半边莲,夜半可以伴蛇眠。屋有七叶一枝花,毒蛇绕着不进家。不怕全身痛的凶,吃了元胡就要松。家有刘寄奴,不怕刀砍头。打得满地爬,快寻祖师麻。铁脚威灵仙,砂糖加醋煎,一口咽入喉,鲠骨软如绵。宁得一把五加,金玉再多不拿,补肾祛风除湿,强身保健最佳。知母贝母款冬花,止咳化痰一把抓……”
“若要皮肤好,煮粥加红枣。血虚夜不眠,米粥煨桂圆!”李半夏终于忍不住,笑着和她一起吟道。
“诶,你?”
“很奇怪,我也会这个?”
“啊!”甜甜呆呆点头,有些不解,这明明是她从赵伯伯那里新学来的,大舌头是怎么会的?
她转而想到,李半夏和赵郎中在一块共事很久了,她知道的没道理李半夏会不知道。
殊不知,“这个啊……说起来,还是我说给赵大哥听的呢。”
“你说这个是你编的?”
“那倒不是,是我从某个地方看来的,是不是很有趣?甜甜想学,我这儿还有很多,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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