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冷场,半天没什么话说,人家还以为你这大少爷摆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才不跟他们说话呢。
他来之前,娘就跟他说过这些方面的事情,让他多注意一点儿,不能给银杏的亲戚难堪。他平时在外面怎么样她管不着,可到了人家娘家,对媳妇儿可得多顾着点儿,亲戚那边也得小心地应着,不能给别人话头子。
赵晨宗人不笨,可这些事他还真的做不来。回到房中的时候,把他娘说的话跟他媳妇儿嘀咕了嘀咕,虽然他那媳妇儿话还是不多,但那张脸似乎暖了不少。
自上次事后,这赵晨宗每天想着法儿的和刘银杏说几句话,也不在总是跟她摆什么大少爷的臭架子。有的时候,看他想破脑袋掏空心思,就是为了多跟她说几句话,刘银杏一想想,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他也有今天,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他!所以刘银杏几次忍不住,想要跟他多说几句,又忍住了。虽说娘说得有道理,两人成亲了就得好好过日子,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太快原谅他,他又得翘尾巴,没两天又恢复了老本性。
赵晨宗谨记着他娘的嘱咐,他平时最怕的就是这些三大姑八大姨的,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又喜欢到处说别人的是非,一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总之就是烦透了。他家也有许多三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他懒得搭理,嫌烦。碍于情面,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就飞快地撤了忙自个儿的事去了。
赵家地方大得很,人又多,这些事还用不着他这个大少爷招呼,所以亲戚虽多也没觉得多么难处理过。
可是刘家这边不一样,房子又少又小,几个人到家,屋子里顿时就挤得慌。他这个新姑爷,可是个红人,大家知道他在这儿,一个个挤过来,都要跟他打招呼问好,然后说些长辈嘱咐小辈的话。
这情况,他就是想逃都逃不了,又不想让人家说道,还要顾着媳妇儿的面子,他就咧着笑,进来一个人就跟人笑着问好。最后,这嘴角都快抽筋了,银杏她两个兄长就站在一旁,进来一个人就叫人,给人倒茶倒水。知道他不认识人,来一个就告诉他一个,这个人该叫某某某。
脸上笑着,赵晨宗的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这刘家小门小户的,看不出来亲戚倒是还不少。这个亲戚那个亲戚的,满满一箩筐,刚叫了一圈,回过头来他又认不清了。
马氏一直忙着厨房的事,也留意着姑爷,一阵儿看下来,马氏倒是十分的满意。对厨房里的几个女人说,姑爷这是转了性了,以前可不见他这么好脾气的。
之前,姑爷在场的时候,马氏和刘家的几个人心里都紧张。就怕这个脾气差到爆的姑爷说话没个轻重的,让亲戚们难堪。这样不仅姑爷脸上不光彩,就是那亲戚和刘家脸上也都不光彩。
今日她看来看去,也瞄了不少时间,发现这个姑爷虽然穷于应付,许多亲戚和他说话他虽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小伙子还算有礼貌,坐在那里也是斯斯文文的,敛了一身的痞性,看起来倒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好小伙子。
马氏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这比她上山打猪草见到几枚铜板还要高兴。拉过半夏,高高兴兴满脸欢喜地将这事和李半夏说了,大有一点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架势。
赵晨宗实在窘得不行,那些亲戚的眼睛,就像是钉子似的,盯着他猛瞧。一会儿瞧着他那张脸,一会儿瞧瞧他身上穿的衣服,一会儿还盯着他的鞋子,他真是淡定不了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些亲戚只听说这赵家怎么怎么有钱,他们身上穿的一件衣服,够平常人家花个两三年的了。他们挤一个房子里面,想跟这位新姑爷说说话,只是这姑爷“怕生”,都不怎么敢说话。都没话说,他们不盯着人家瞧还能咋滴?
所以说,这种结果不是他们一边造成的。
赵晨宗脸烧得厉害,他怎么感觉自己不像一大老爷们,倒像是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他堂堂大少爷,什么没见过,什么也都不怕,怎么还怕起他们几个来了。刚挺了挺胸,想说几句,让他们见识见识他的魄力,但这胸刚挺起来又瘪下去了。实在不行啊,这这这这都叫什么事儿?
诶?有了!
看到外面那伙女人在包饺子,赵晨宗心里有了主意,大舅子三姑妈三姨婆等等等等,也不知道谁是谁,反正就这几个。你们在这坐着,我出去帮忙包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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