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接到秦渭阳的电话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白未曦洗漱一净,半倚着浏览网张新闻。说好了要度假,可还是画了一整晚的设计图。
有时候,白未曦觉得自己是受了秦渭阳的感染,因为那家伙虽然看着云淡风轻,实际上却是画不离手,再轻松的聊天,说不了三句,就会转到与时尚或者服装有关的话题。
与其说他是时尚教主,其实还不如说他是个工作狂人。如果说时装设计是他的工作,那么,秦渭阳每天都会有十个小时以上在设计。而越来越受时尚界吹捧的SPA,秦渭阳几乎从不涉足。反倒是室内游泳池和海滩,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
“睡了吗?”秦渭阳的声音温和得仿佛一匹最好的杭州丝缎,让白未曦纠结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爱一个人的起源有很多种,有时候不过是惊鸿一瞥,从此心上就刻下了他的名字。只要想到他的名,就会觉得心甜如蜜。
“没有,正在看网页新闻呢!查了一些悉尼的资料,很期待。”白未曦笑着说,手指划过笔记本的屏幕,那是一组秦渭阳个人发布会的照片。
那些作品,可以追究到更加久远的年代,那是秦渭阳的第一次个人作品发布会。当他横空出世,整个设计界都为之瞩目。
白未曦饶有兴趣地看着T台上的模特,纵然靓丽,可是人们仍然会在第一时间把目光集中在衣服上。
当时,秦渭阳年仅十七岁。水银灯下,已经透出从容淡定。脸上的青涩,只是残留了一点点的影子。
“这么想离开……北京?”秦渭阳在最后的关头,把自己换成了北京。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白未曦听出了这一点,因而笑意深蕴。
“不想,可是不能不去给子歌捧场。”
“别去得太久。她的独奏会只有两场,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秦渭阳柔声说,“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我希望你备战今年的夏季巴黎时装周。”
白未曦“啊”了一声:“对,我快忘了这件事。”
“只需要一个套系,对于你来说,不是难题。”秦渭阳的信任。让白未曦觉得汗颜。看着自己刚刚画了一晚上的草图,几乎没有一幅是令自己满意的。
“也许是前阵子赶得太紧,最近一周,我的状态都不是太好。”白未曦有点沮丧,“或许是江郎才尽……”
秦渭阳笑骂:“胡说八道。你才几岁,就觉得才尽了?前阵子你连续设计了这么多套系,开了两场个人发布会,时间方面排得有点紧张,难免会有状态有所影响。既然这样,你去悉尼散散心也好。”
“我小时候就想看袋熊,这次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白未曦叹息,“渭阳,真希望你能够同行。陪我踏上孤独的旅程。”
“我也希望。”秦渭阳迅速地接口,但只是凝带了一秒钟,就无奈地解释,“秦氏的情况,比我之前想像的还要糟,所以最近可能抽不开身。”
“没关系。工作更重要。”白未曦很大度地说,心里却有点遗憾。她不知道成为秦氏总裁的秦渭阳会怎么样,但她觉得画图时候的他,更英俊,更性感,更让她迷醉。
她惶惑地想,一旦秦渭阳正式接近秦氏大权,恐怕她和他的距离,会变得更加遥远。尽管追随他脚步的初衷始终不改,可是她觉得咫尺将变成天涯。
他站得越高,她就会离他越远。因此,虽然她在家里充当了一个乖孙女,在蓝天充当了一个乐观的合伙人,可是夜深人寂时分,她会觉得彷徨,却没有人可以诉说。意大利的两次旅程,都是她记忆里最美好的部分。
“这不是工作,只是需要偿还的亲情。”秦渭阳无奈地说,“我的工作,是和你对坐画一幅设计图,或华丽,或简洁,都是我们想要表达的理念。”
白未曦同情地说:“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有时候,时间不是唯一的因素。”秦渭阳苦笑,“未曦,这次回来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啊,我有很多朋友。”白未曦故作轻快地说,“你别担心,不管做什么,你都会做到最好。别忘了,北京是我的故乡,在这里,我有亲人,有同学,有朋友,有伙伴,你还用得着怕我寂寞吗?这里,可不是意大利,人生地不熟……”
秦渭阳哭笑不得,笑着调侃了两句,才笑着说:“怎么听起来,我似乎沦为了候补呢?未曦,去悉尼,子歌会很开心,而我——会想你。”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白未曦却听得痴了。秦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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