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按照文件袋上方的地址,来到了脑科教授吴锦坤的办公室。
“吴教授,我想知道韩佳骏的病到底有多严重。”淼淼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声痛哭。
吴锦坤放下手中厚厚的病例,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单先生交代过了,韩先生的病情不能对外公开。”
“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知道我先生的病情!”淼淼的语气极为强硬,根本没有退步的意思。
她眼里强烈的不安、茫然和惶恐让吴锦坤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吴锦坤起身,走过去,拿起她手上的CT图,指着一个圆形的阴影区,解释着:“由于外力的撞击,韩先生脑膜血管破裂,脑部出现了淤血。手术风险太高,我们只好采取保守治疗。不过,韩太太,你可以乐观点。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这种程度的血肿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自行消退。”
“真的吗?真的吗?”淼淼激动得站了起来,反复确认后,终于舒了一口气,又询问着,“那佳骏还能回到以前吗?”
吴锦坤面上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我起初以为这个血肿会影响到他的视觉神经,没想到他的记忆神经也受到了损害,导致他的认知回到了童年。韩太太,做好心理准备,也许韩先生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没关系的,就算他一辈子都是傻子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平安安地活着。”淼淼对着吴锦坤深深地鞠了一躬,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她托明叔买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又去农贸市场挑选了一只老母鸡,请兰姨代为宰杀。吴医生只是说“应该”会自行消退。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应该”变成“绝对”。
兰姨不住地欣赏着手上莹润如酥晶莹剔透的玉手镯,乐得合不拢嘴。这玉手镯是陈悦送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淼淼,你妈太客气了。听你明叔说,秦朗被提升为设计一组的组长。”
提到秦朗,兰姨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道:“秦朗好像失恋了。淼淼,你有空帮我开导下他。”
淼淼想着这种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不知道蔡以萱还肯不肯见秦朗了。一个是她的亲姐姐,一个胜似她的亲哥哥,她夹在两人的中间,很是为难。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蔡以荣直接跳过开场白,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蔡淼淼,你现在很了不起啊。爸年纪大了,你要他到哪里去?”
淼淼意识到出大事了,急促地问道:“怎么呢?”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淼淼感觉得到他心中积聚的暴怒,有点慌神了,追问着:“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蔡以荣啐了一口,骂咧咧道:“你那个小三妈买下了蔡家的房子,要把爸连人带物的扔出去!”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淼淼只觉得轰的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跑到蔡家大宅,躲在柱子后,远远地望着她敬之爱之又恨之的父亲。
蔡志鑫头发发白,脸色发青,双眸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色。他打开车门,要亲自送管家去火车站。一转身,瞥见了小女儿,连忙跑过去,眼圈一红,嘶哑着声音说:“淼淼,你终于肯来见爸了。”
淼淼低着头,默不作声。
蔡志鑫看出了她的心思,着急地解释道:“淼淼,我没有叫人去加害晓荷和岳父。是你爷爷。”见淼淼不信,他又急匆匆地补充,“这件事过后没多久,你爷爷就得了绝症。他觉得是报应,才同意让你认祖归宗。”
一旁的管家连连点头,“三小姐,当时我也在场,蔡先生说的是真的。”
“爸,我还能相信你吗?”淼淼直直地凝视着蔡志鑫的双眼,从他真挚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
禁不住淼淼的软磨硬泡,当天傍晚,陈悦推掉了饭局,来到蔷薇小屋做客。
“一看到你这里的蔷薇,就想起了我们家乡的合欢花。”陈悦环顾着四周,微微笑道,“那个跟屁虫去哪里呢?”
“哦,佳骏啊,单子带他出去玩了。妈,我做了很多菜,你进来尝尝看。”淼淼忐忑不安地领着她来到餐厅。
陈悦的笑容在见到蔡志鑫瞬间僵硬了。她的脸上显现出几分恼意,声音听起来僵冷而愤懑,“淼淼,你居然合着他来骗我!”
蔡志鑫站了起来,连忙解释:“晓荷,你别怪淼淼。是我求她让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蔡先生,谁跟你是一家人?”陈悦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契,放到淼淼手中,“我用你的名义买下了蔡家的房子。从今天开始,蔡家就是你的了。”
“妈,我不想要这个。”淼淼看着脸色极其不佳的陈悦,没有底气地问,“你能和爸和好吗?”
“和好?可能吗?”陈悦冷笑一声,拉下裙子后方的拉链。她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严重烧伤留下的疤痕。那里的肌肤是深粉色的,且凹凸不平,如同狰狞的藤蔓花枝,触目惊心。
那些伤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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