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老者,和蔼道“老人家,我就是西厂厂公雨化田,您儿子我西厂要了,不必再求他。”老头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风里刀,道“可是真的?”又看了看他和曹云钦朝服上一模一样的坐蟒纹,欣喜若狂的一转身,朝廊外奔去,边跑边喊“美儿,快来见过厂公,你可以留在京中,不必回去挨饿”一路奔跑,速度之快,补丁官袍都飘了起来,露出了两截的绸裤,只有裤腿膝盖之下是丝绸,上半截却是平常百姓穿的粗布。
曹云钦表情不阴不阳,凉凉的说“雨厂公好大气魄,辅国将军也敢使役?”
风里刀脸上带着笑,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你东厂不敢使役,我敢!”
曹云钦道“不担心没那么大福报折了寿”
风里刀分毫不让“杀害无辜老幼妇孺的人还谈什么折福折寿?”
他看着曹云钦,提起一根手指,威胁的举起,眯起狭长的眼睛“我还告诉你,我西厂二档头,叫王安佐” 。眼光冷冷扫过曹云钦和他身后的陆金哈铭,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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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这天从早上开始天色黑漆漆的,漫天的乌云翻滚把天遮得不透一点亮儿,冬雷阵阵,在云中闷响,到了中午时分,却还没落下雪来。
督主风里刀正在灵济宫偏厅用午膳,吃的是□□烧香菇、长寿菜、徽州毛豆腐这些菜色。因为□□朱元璋生在安徽,其手下的开国将领也多为淮扬一带的人,宫中御厨所做的菜还是以淮扬风味为主,风里刀久历江湖,风餐露宿,对吃喝并不十分讲究,也就入宫随俗来者不拒。
大档头牛得意和二档头王安佐分坐在黄梨木炕桌的两边,边喝茶边一起研究着顺天府的地图,王安佐年轻身体底子好,月余下来,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就帮着牛得意一起训练手下番子,管理西厂派在京城各处监视的眼目。
牛得意道“这几日百户们报上来的消息,都是些街市行人,鸡毛蒜皮的事,半点有用的也没有。”
王安佐笑道“我前儿在西安门外碰上过辰组的几个探子,虽然没穿着西厂服色,可那份耀武扬威,比咱们督主还威风呢,行人官员看见都吓跑了,能打探到什么呀?”
牛得意皱眉道“你就由着他们这么办事?”
王安佐道“哪能呢?几个人被我训了,但我看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
牛得意道“我还有个计较,除了咱们自己派出去的人,京城各大酒楼茶肆都是上佳的消息来源,那些酒保茶博士,各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而且都是苦哈哈的贫苦人,若能收买了他们,为我西厂所用,倒是事半功倍。”
王安佐道“哥哥好计!京城地面儿上我熟悉,等督主允了,这事儿我亲自去办。”
忽听得门外内侍总管薛义的声音响了起来“督主,怀庆府辅国将军之子朱迟美来了”
接着门扉一开,冷飕飕的北风夹着细细的黄土,进来了一位美貌的青年,灰青色直裰,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位聪明灵秀的俊俏后生。
后生走到风里刀面前深鞠一躬“督主,朱迟美来了,”
风里刀停下手中玉箸,但坐着没动,由他施了礼,道“朱迟美,你是皇家宗室,将来是三品辅国将军,我本不该受礼,但你既然入我西厂,做正七品的档头,就从此要听我调派,尊我号令,你可明白?”
朱迟美道“明白,我和父亲都深感督主大恩”
风里刀看应对得体,心中也很高兴,问道“你何有长处?”
青年诚恳的说:“从小家中请过先生教习文,也请过武师教练武,都一无所成。”他浓丽的眉毛皱了起来“我唯一的长处优点是相貌堂堂,不会给督主丢脸。”
室内一片寂静。
“啪”的一声,风里刀手里的玉箸掉地上了。
旁边的牛得意和王安佐交换了“以后有麻烦”的无奈的眼神
窗外一片雪花飘落下来,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面容平静但心如刀绞的西厂厂公风里刀不禁想仰天长啸“见义勇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