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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脸色比黑风暴还黑,同时夹杂着电闪雷鸣,一顿饭扭断了三双筷子,伙计们谁都不敢上前,连问都不敢问,风哥也很奇怪,通常掌柜生气的时候,他都会甜言蜜语的陪笑脸,多半还会从袖子里那些松子糖桂花糖之类的糖果糕饼讨掌柜的欢心,各种水磨的缠人招数一一使下来,没半天顾少棠也就云开雾散了。 可今天,二财刚上去劝“风哥,你去哄哄掌柜么....”,被雨化田拿凤眸一扫,眼中的寒气吓得他后半段的词都通通忘了干净。
掌柜坐在柜台前,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帐簿,平常有事没事也要跟她凑一起的“风里刀”,坐在大厅角落的阴影里,独自喝着茶。客人们的第六感也都非常灵敏,均小心翼翼的绕着这两团低气压冷空气走,谁都不去打扰。
午未时分,客人们大多进完了午膳,回房休息了,猛听得楼梯咯吱声响,梅香走下楼来,一身绿色的衫子,头上插着银凤钗,腰间一条细细的黑色丝绦,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物事,顾少棠的眼睛猛然亮了,那念兹在兹,苦求不得,心心念念惦记的碧波金翅蛊,就在眼前。
却是韦德兆为人甚是谨慎,昨夜有人夜探,他唯恐这宝贝为人盗去,就命梅香带在身上,以策万全。
顾少棠心头一喜,心道“机不可失,这可是得来全部费功夫,”急步走出了柜台,袖口一抖,一枚暗器星玄已经扣在了右掌之中,她走到梅香身前,左手一搭她肩膀,“姑娘,我有话说”,以身体挡住周围客人的视线,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星玄薄如蝉翼的利刃,悄悄向系着碧波金翅蛊的黑色丝绦割去。
还没等她挨到那黑绦,手上突然一暖,整个手掌已经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携住了,顾少棠一惊,侧头看去,却是雨化田,笑得惫懒又讨好,道“你就是小心眼,我不就是跟梅香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吗?就又来生事”
顾少棠不知他这唱的是哪一出,斜眼瞪他,手上暗暗运力,要甩开他的手掌,但雨化田抓的甚紧,顾少棠手指用力一挣,却是挣脱不开。她手中还握着星玄,那暗器两边是刃,锋利无比,连挣几下,就觉得有热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手上,知道利刃已经划破了雨化田的手心,也亏得此人如此能忍,脸上依然笑意盈盈,顾少棠当下不敢再挣扎,任由雨化田握着,一朵红云,却慢慢从耳后升起,不多时,连脖颈都红了。
梅香看了眼雨化田,又低头扫过二人紧握的双手,最后恨恨盯住顾少棠,话却是对雨化田说的:“也不知道这母老虎有什么好”语气中大有惆怅之意。
雨化田笑道:“她的好处只有我知道。”携了顾少棠,翩然上楼去了。
房门关好,二人这才分开,顾少棠自己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当然,都是雨化田的血,她又羞又怒,道“你又玩的什么把戏?”
雨化田不欲在她面前查看伤口,只是自己握了拳,皱眉道“我知道你想偷那个碧波金翅蛊,可是你知那系着蛊虫的黑绦是何物吗?那是水火丝绦,以乌蚕之丝混着金线编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根本不是寻常兵刃能割断的,你这次一击不中,定然是要打草惊蛇。”
顾少棠嘟着嘴低头不语,又过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出来,歪头看了看雨化田,问道“你的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