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财心领神会“掌柜,我这就去放火。”转身就要去。
顾少棠一拎他领子,把他拽了回来“放火太露痕迹了,就算把人哄出去,他们回头一看,就知道没有着火的事,这可就穿了帮,这些人不能打草惊蛇,你还有没有更高明的法子?”
二财一抚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掌柜放心,包在我身上”
梅香的房门刚开了一个缝,几个尺长的黑影,贴着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窜进了屋子,还带着一股臭气,饶是梅香武功高强下手无情,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当此情景,也只能惊声尖叫“啊!老鼠!”
话音未落,二财辛平几个伙计,拿着火铲,木棒,扫把等物,呼呼啦啦的冲上楼来,二财对着
梅香深深一躬,道“姑娘,不知怎的,早上从茅厕中逃出了几只大老鼠,怎么不巧就到了您房里,要不然您和韦爷先在大堂吃杯酒,暂待一时,等小的们把这些圆毛畜生打死,再清理了房间,您们再回来?”
梅香本来就被老鼠唬了一跳,此时一听是从茅厕中逃出,闻着淡淡的臭味,更是欲呕,但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是看向韦德兆,韦德兆在桌前端坐,他也是养尊处优多年,洁净惯了的,皱眉站起身来,随梅香出门去了。
二财一见此计得售,面露喜色,一推窗子,顾少棠无声无息从窗口轻跃了进来。原来二财得了顾少棠的命令后,就去茅厕厨房等地,抓了几十硕鼠,藏在暗处,再以蜜糖撒到天字三号房门前,待梅香一推门,即放鼠出笼,群鼠当即就顺着香饵窜入房中,顺利把韦德兆梅香二人赚出了房门之外。
顾少棠一入房中,便四处翻找那个在窥镜中看熟了的黑色小罐,桌上,柜中,包裹里,四处皆寻不见,她越来越焦急,心是越提越高,头上都见了汗,忽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那个漆黑如墨上雕着盘龙云纹的磨砂陶罐就在床榻上绣枕边露出了一角,她伸手去取----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梅香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杏眼圆睁,把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伙计瞪了一遍,几步走到床前,二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急转过头。
---床前却没有了顾少棠,梅香径自伸手取了床头的碧波金翅蛊,又厌恶的瞪了伙计们一眼,吩咐道“不清理干净,当心你们的皮。”
梅香一出房门,二财提到嗓子的心,这才放下,低声唤道“掌柜,掌柜”,却看顾少棠从床幔中,飘然而下,梅香撞门之时,她不及跃出窗外,唯有弹身而起,四肢撑住床榻顶角,同时闭住了呼吸,这下虽然反应神速,但也实在要感谢梅香性子粗疏,计不周详,如果她想起在床边抬头一看,就可以看见顾掌柜撑着一个“大”字在她头顶冷汗直流。
黄昏时分雨化田回来了,说黑水城之事已经办妥,顾少棠虽然跟他相处不久,但知道此人说话颇为有谱,他说办妥,那就自然是无可怀疑,顾少棠把今日之事也向他简要说了一遍,雨化田指摘她的计划不周,行险冒进,二人争执一番,却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