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难怪会为难区区一个小官之女,甚至与求娶不成还恼羞成怒,落井下石,在外败坏人家的清誉!原来这潘家是早就烂在了根上,世家里只怕是早就对潘家的所作所为有些了解,是以不愿意与潘家联姻云云。
不得不说,众人的这一番脑补,即便真相不是这样,也更是让潘家处在了舆论浪尖上。世人皆是同情弱者,更何况自从严家出了那事儿,不管外头如何言说,都从未出来解释过一星半点。这般对比起来,也让大伙儿的心更是偏向了严家,更是觉得严家才是受害者。
严三爷知晓了这么一回事儿,心里高兴得很,在朝堂上,与潘家有些间隙的同僚故作假意地关心严三爷,并对前些时日潘家在外中伤严家女儿一事表示同情。严三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跟着假装与之周旋,每每别人问及此事儿,严三爷这苦主的姿态做得足足的,但他也从不说潘家如何如何,只是叹息一声,道一句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外头的事情自家不知晓。
旁人见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就只好作罢。
严三爷私底下虽然乐于看潘家的这场闹剧,但也明白,且不说潘家女如今入朝为妃,看看当今圣上虽是有些恼,事发后也将潘家人斥责了一番,却又硬是将此事儿压了下去。由此可见,潘家在圣上心里,还是有几分位置。严三爷也没想过经此一事儿,便能将这个大家族给打下去,但能给潘家抹黑,也是他乐于看见的。
严三爷又约了崔凌一起外出喝酒,他亲自起身给他满上,一派恭敬的样子。此举顿时让崔凌有些不舒服,他扬了扬眉头,道:“这是怎么说?佩文兄你若是也变得跟旁人一般与我这么客气,我可是会生气的。”
严三爷道:“汉章误恼,我这是诚心实意谢谢你。当时若是非听你一言,咱们家去与外人辨别,今日潘家这事儿一出,只怕咱们家就会被当作替罪羊,主使者了。我每每想到此处,都觉得浑身发冷,还是汉章有先见之名。来,我敬你一杯。”
崔凌当真将那酒水一饮而尽,他道:“佩文兄,我处在这个位置,能帮你的,我都会帮你。”
严三爷赶忙应喏,道:“我明白。汉章,为兄虽是官职低微,他日若是你有何差遣的,佩文定是照办。”
崔凌笑着开起了玩笑,道:“瞧你说的,若是我说我要把你家闺女定下来给我做儿媳妇,你也当是愿意不成?”
严三爷顿了顿,他看着崔凌的双眼,认真道:“这有何不愿?不论定哪位贤侄,都是妍儿的福气。”
崔凌当下被他这话给逗得喷出一口酒水,他咳了几声,道:“佩文兄,我跟你开玩笑,你可别这样。我看侄女这面相,以后定是有大前程的,真许了咱们家,倒是委屈她了。”
严三爷道:“汉章你又说笑了,我这小女儿,比起她上头的三位姐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一个姑娘家家,不爱红妆,偏偏就跟个男孩儿一般,成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我与她娘亲是焦虑得紧。等她长大了,还不知道去哪儿寻个姑爷能包容她!”
崔凌举杯又喝了一杯酒,遮住了嘴角边那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