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严妍偷偷摸摸回了自己院子,刚把那酒瓶子藏好,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便听见娘亲一脸怒气地奔入自己房里。
严妍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瞿氏,虽然娘一直很疼爱她,但通过这几年的生活,她发现娘是个凡事特别讲究规矩的人,更为了把几位女儿教养成得体的闺秀,可是颇花费了诸多的心思、银钱。
明日便是长女的及笄礼,今日前来的宾客都是与自家关系亲近的,瞿氏也不敢怠慢,她携着几个女儿在外接待宾客,哪知一个晃眼,小女儿便不知跑哪个角落里去了。瞿氏对最小的闺女也是头疼得紧,因她年纪最小,也最是疼爱她,以往她姐姐们如她这般大时,瞿氏便已经带在身边教授些简单的规矩礼仪,带出去也是文文静静,谁不称赞一声。偏只这小女儿,自小便不喜欢习规矩,可这孩子又极其聪慧,不管什么事情,教她一遍她也明白了,做得也好。可就是没这恒心坚持,觉得会了若是让她一直重复着做,她便会很不耐烦。
瞿氏对这人小鬼大的小女儿是又爱又气,说她淘气吧,倒也比不过她二姐小时候,但说到这不省心,几个孩子里却是以她为最。
瞿氏见她衣服脏兮兮的,小脸蛋弄得跟个小花猫一般,对上她小心翼翼讨好的小眼神。这心里其实早已经软了,但想到这孩子马上就快四岁了,若是由着她的性子来,以后还不知教导成什么模样了。瞿氏板着脸,道:“娘带着你去前头会客,你怎突然就跑不见了?你也快四岁了,不再是小时候,你说你突然间不见了,娘这心里可得多着急?明日便是你大姐的及笄礼,宾客众多,若是为娘不好生招待,没得使别人笑话。你自己说,你做错了没有?”
严妍见娘亲神色未变,知晓自己偷跑的行径让娘亲生气了。她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娘,女儿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就算要走,也该跟娘说一声,免得娘亲为我担心。其二,今日本就有很多客人在,我这么偷偷跑了,别人会认为我们家没家教,连累几位姐姐。”
严妍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瞿氏的神情,见她不像刚才那般僵硬,忙跑上前两步,扒着瞿氏的衣袖,娇声道:“娘,就原谅女儿这回吧。”
有个这么懂事的小女儿,瞿氏这心里怎能不爱。又想着到底年纪还小,虽说个头高些,实际也还没满四周岁。这两年再据紧着她些,应该也也还来得及。
瞿氏脸色缓和下来,有些心疼道:“又跑去哪儿玩儿了,瞧这弄得一身的泥!”瞿氏一边说着,一边喊了下人送了热水来,亲手替她洗脸洗手,又给她换了身衣裳,重新梳了头发,这才拉着她去了前厅。
小姑子去找孩子,前厅一时便由冯氏招待。在座的夫人们,都知晓严家的长女定给了瞿氏娘家侄子,心里虽然难免有些羡慕嫉妒,但瞧着严家其他几位小娘子,心里也在飞快的盘算着。是以,这回严家长女及笄,雍州城家中有适龄男孩儿的人家,各位夫人都携带了厚礼前来参加。
冯氏这几年变化很大,虽然比起小姑还差了点,但比起以往一遇见这种招待人的场面心里打鼓,到如今即便不能说是能说会道,但因着冯氏乐于倾听别人的言语,倒也让人喜欢。
冯氏见小姑领了严妍过来,朝瞿氏点了点头,便对严妍道:“我的小乖乖,你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们吓得够呛。”
严妍露出不好意思地微笑,朝冯氏道:“舅母好,都是严妍不好,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说,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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