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去女学了。”
瞿氏愣了愣,说道:“那怎么成,该学的还得学,可不能耽搁了你的学业。”
严婧道:“娘,儿这般考量也是思虑过了。女学我已经念了六年,虽说不上门门精通,可也拿得出手。如今我再继续学,也不过是混日子罢了,还不如早些回家,跟母亲多学点管家之道。”
这个世界,因着女子稀少,对女子并未有太多的苛责。每个州府里,都会设立女学,专招收七岁至十三岁的女孩儿。虽比不得男子教授四书五经六艺,也会教导女孩儿念书识字,至于针砭,厨艺,琴棋书画等等,也大多有所涉猎,当然这只是初等教育,年满十三岁后,若是还想继续学习,可接着上中等学府,但最多教授到十七岁就必须离校。只因律法规定:年逾十八未成亲者,会由朝廷强制责令婚配。
然世界大部分女子,年十五六岁出嫁者甚多,年逾十八还未出嫁者,少之又少。
瞿氏也觉得有理,如他们这般的人家,对女子才情画意看得并不重。只需识得几个字,有些见识便可,最重要的还是内宅,如何管理好一大家子的生活,如何平衡家庭关系,让丈夫们和平共处,这才是最重要的。
瞿氏总共育有五子四女,儿子们的教养自有他们爹爹操心,对四个女儿,长女严婧最得瞿氏看重,二女儿严妧让她最头痛,三女儿严妘才六岁,上头又有严婧这个长女做榜样,虽然年纪还小,也跟她姐姐一般,小小年纪也是个娴静的性子,倒是让瞿氏很放心。至于最小的严妍,年纪尚小,这会儿子还不用操心。
严婧长得随她爹严大老爷,长得俊朗英气,其实便是女生男相,这个样貌长在女子身上确实稍显刚硬。虽然文静娴雅,然在容貌上确实比不上其他两个女儿。好在这孩子自幼便是有主意的,没因着容貌之事儿钻牛角尖,在女学里虽不能说样样拔尖,倒也拿得出手。
瞿氏握住严婧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发梢,见女儿虽然只得十二岁,身量上瞧着已经开始有少女的娇俏了,瞿氏心里又有些闷,她道:“这一晃眼,你都十二岁了,娘最多也只能再留你三四年了。”
说着说着,瞿氏这心里也是沉甸甸,她又道:“你的婚事,咱们家也该相看了。好在你三爹爹如今已经中了举,即便前些年咱们家因着你祖父的事情遭人耻笑,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在这雍州城,替你挑拣一番也是值当。”
严婧脸色微微泛红,微不可支的点了点头。瞿氏又说了些话,便有些困乏了,摆摆手让长女先回院子里。
瞿氏对戴妈妈说道:“婧儿是我长女,这孩子又乖巧懂事,我是恨不得把城里的青年才俊都相看一番。可咱们家到底是商户发家,虽说如今三爷中了举,到底根基浅薄,若是相看官家才俊,我又怕我的婧儿受委屈。婧儿虽说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可女儿家的,哪里能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我这心里呀,唉……”
戴妈妈宽慰道:“大娘子这容貌虽说比不得家中其他几位小娘子,但在咱们这雍州城,那也是窈窕淑女。如今三爷又中了举,我知晓夫人的心思,只是大娘子如今也不过十二岁,还有几年时间,慢慢相看,总会有中意的。”
瞿氏道:“也只能如此了。再过几日,便是妍儿的百日宴,上回满月,她爹爹们念及她早产身子不好,只请了她舅舅们及相熟的几家人前来,就怕折了这福气,这回可万万不能委屈了我儿,务必要要办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