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捂着被子睡觉,大夫言说若是发上两身汗来,这病也就好了。严三爷病了,也不敢再跑去妻子房里,生怕过了病气儿给自己妻儿。
瞿氏虽说早出了月子,但因着这次生产本就是早产,伤了身子,加之年纪也算大了,大夫一再嘱咐要好生将养个三五月,一早便听下人来报说是三爷生病了,瞿氏听闻也是着急得很,偏她如今还将养着身子,只得派了两个伶俐的小厮去好生照顾着。
瞿氏一脸的担忧,身边伺候的戴妈妈便劝道:“娘子如今身子骨还弱着,可不能太过忧虑。我听前头的门房说了,昨日三爷在外头多吃了几盏酒,回来时又吹了冷风,淋了雨,湿邪入体,吃上一副药,发发汗便可痊愈。”
戴妈妈一边劝着瞿氏,一边从奶妈手里接过孩子,递到瞿氏跟前,欢喜道:“夫人,瞧瞧小娘子这会儿正睁着眼睛瞧呢!”
刚出生的小娃娃,除了刚开始那两个月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如今她已经三个多月了,精神头儿倍儿棒。再过几日,便该给孩子办百日宴了,瞿氏看着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娃娃,面上也是一片喜意,她道:“妍妍,娘的小宝贝,我是你娘。呀,妈妈,你瞧妍妍对我笑了。”
戴妈妈凑上前去,只见那孩子可不就是咧着小嘴对着瞿氏笑得那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戴妈妈也是惊奇得很,道:“依我看,小娘子以后定是不凡。这从出生到现在,除非是饿了,要尿尿了,就不曾哭闹过,我就没见过这么好带的娃娃。”
瞿氏从十五岁嫁到严家,到如今三十一岁,生养了五子四女。那日,瞿氏在花园闲逛,脚下一个没注意,踉跄着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让小女儿生产时还不足月,提前了一个月便出生了,生下来时只得五斤重,哭声也是弱弱的,瞿氏心里愧疚得很,对小闺女也是越发心疼得紧,再加上大夫说她这回生产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子嗣艰难了,好在严家已经子嗣繁茂倒也不甚在意,丈夫们也宽慰说以后不再让她再受生育之苦,因此对这个幺女,瞿氏比之前几个孩子更是怜惜。
而瞿氏怀里的小婴儿严妍,此刻正瞪大眼睛仔细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的便宜娘亲虽是高龄产妇,但脸色很是红润,一双大大的杏仁眼,皮肤白皙,琼鼻高悬,嘴巴小小,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就是非常温柔娴静的女人,虽说不是什么超级大美女,也是非常养眼的美人儿。再加上美人娘亲很是亲和,每天盯自己跟眼珠子似的,这三个月来,严妍也开始喜欢她了。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出了车祸的自己会突然变成了刚出生的女婴,但能再活着,即便这是个陌生的古代,她也很是高兴。
瞿氏抱着孩子,笑了笑,说道:“我倒不求她以后有多不凡,只盼她爹能给她找几位好夫君。”
说到婚事儿,瞿氏便想起长女来。长女严婧,时年十二岁,是瞿氏与严大老爷的长女,自幼便得看重,即便瞿氏在后来的十来年年里又相继生下几个子女,瞿氏对长女也从未放松过一丝一毫的教育。
瞿氏道:“这段时间我照顾这小的,对婧儿几个孩子难免疏于管教。妈妈平日里还是要多多督促她们,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求她们多么有才艺,到底也需识得几个字,明白道理,遵守礼仪。”
戴妈妈赶忙道诺。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还未进得门来,便听见一阵风风火火地奔跑声,夹杂着脆生生的童音道:“娘,妧儿来看妹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