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若我的夫是你，我必依从

已经在大殿等候她多时。

    韩夜凝急急穿戴整齐，来到大殿，看到完颜允恭在细细品茶，上前，“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让人叫醒我？”

    若是叫醒她，他也不至于等她这么久了。

    完颜允恭见她过来，站了起来，左手放在右肩微微俯身算是行礼。

    “公主殿下，本宫刚来的时候，听宫女说你在休息，不忍打扰，便在此等候了”。

    “让太子等候多时，真是抱歉”。

    “哪里，等候公主是本宫的荣幸”。

    “？”

    韩夜凝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金国能得公主殿下这样的奇女子，当真是金国的福气，本宫只是在此等候公主两个时辰，难道不是本宫的荣幸吗”。

    韩夜凝了然，他指的是自己的特殊。

    “太子谬赞了”。

    “哪里，公主不愧如传闻中那般，倾国倾城，不单容貌让人无法移开双目，就连这行宫，从公主住进来之后，便是芳香四溢，我的太子府都沾染不少呢，省的我用熏香了”。

    完颜允恭也不知是在说笑，还是别有深意。

    韩夜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哦，对了，时间不久了，父王在宫中为公主办了宴会，为公主接风洗尘，我们快走吧”。

    “好，太子殿下带路”。

    这次，韩夜凝进宫，只带了柳絮。

    芍药不是她的奴仆，她不想让她进宫，进宫后，她也没办法安排芍药的座位。

    她身边有柳絮就够了。

    金国的皇宫中，所谓的宫宴，不过是一场无声的，殊死搏斗的较量，韩夜凝坐在金国皇帝的下方，有如坐针毡，她甚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却也无可奈何，这场宫宴是为她准备的，她要从头陪到尾。

    “和平公主远道而来，本该盛情欢迎，却因朕身体不适，特派太子出城迎接，还往公主海涵”。

    韩夜凝一个晚上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皇上哪里话，太子殿下已经很客气了，若是皇上拖着病体去城外接凝儿，反倒是凝儿不识大体了”。

    “呵呵呵呵呵，和平公主不愧是宋朝的人，言语之间不失宋朝风范，公主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派人告知太子，我金国一定尽力帮公主办到”。

    “多谢皇上”。

    韩夜凝微俯身，答谢。

    “听说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公主可否为我国皇上弹上一曲，聊表心意？”

    台下，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韩夜凝循声望去，发现在穆昆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金国服饰的金国女子。

    那应该是穆昆的女儿，穆艳萍吧？

    她听君翼提起过，说是这位宰相的女儿喜欢完颜邪鲁，看来穆昆告诉她完颜邪鲁和自己的事情了，不然，她不会针对她。

    只是她韩夜凝不是人人拿捏的。

    “弹琴助兴未尝不可，奈何今日本宫初到金国，着实累得很，若是姑娘有兴趣，姑娘可弹上一曲，本宫为姑娘指点一二”。

    要她韩夜凝当着这么多人弹琴？她当她是卖唱的女子吗？

    先不说大宋的脸面，她决不能丢她韩家的人。

    “你…”，穆艳萍气急，没想到这个宋朝女子如此牙尖嘴利。

    金国女子何曾学过弹琴跳舞？她们生来也是跟男子一样，保卫国家的，上战场，拿刀杀敌，她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弹琴，娱乐心情的乐舞，她哪里会的？

    “皇上，这弹琴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让萍丫头先下去练习一下，日后再让公主指点吧”，坐在金国皇帝身边的是金国的皇后娘娘。

    听说是完颜邪鲁三兄弟的母后昭德皇后，据说这位皇后跟皇上一样，崇尚节俭，心带慈悲，对待下人宽厚。

    现在看来，她一副端庄模样坐在完颜雍旁边，言行举止大方，说话得宜，很巧妙的替穆艳萍化解了危机。

    不得不说，这位皇后娘娘很会做人做事。

    “皇上，皇后娘娘，老臣回去一定严加督促萍儿练琴”。

    “倒也无妨，萍丫头毕竟年轻，能够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韩夜凝听在耳朵里，哪里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是在帮衬着穆艳萍说话。

    只是她不争这一时风头，也不想跟穆艳萍一般见识。

    她放过别人，未必别人会放过她。

    穆艳萍看有皇后保驾护航，更加肆无忌惮了。

    “是，皇后娘娘，臣女一定向公主多多学习”。

    “嗯”，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识趣的丫头，她向来喜欢。

    “听闻公主殿下跟我们金国女子一样，擅长舞刀弄剑，不知道公主殿下可否跟萍儿切磋一下，在武功上指点萍儿一二？”

    韩夜凝皱眉，她不争不抢，反倒有人来招惹她。

    “穆姑娘乃宰相之女，武功自是非凡，本宫随自幼习武，却许久未练，早已生疏，穆姑娘还是另外找人切磋吧”。

    “莫非公主不敢？”穆艳萍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无声的向韩夜凝下战书。

    柳絮欲上前一步，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却被韩夜凝拦下。

    韩夜凝起身，“穆姑娘，请”。

    不争不抢不代表有人可以侮辱她，惹了她，从来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瞬间，宫宴的中间腾出一块地方，给她们比武用。

    韩夜凝身穿华服站在中间，她的对面是一身简衣的穆艳萍。

    单是看衣服，众人都会认为穆艳萍赢定了。

    一个长衣长袖，一个金国武装装扮，试问，被长衣长袖牵绊，怎会赢得了没有羁绊的穆艳萍？

    韩夜凝却相当淡定的向金国皇帝要一个承诺，“皇上，若是凝儿赢了，可否赐凝儿一个愿望？”

    今日宫宴，不见完颜邪鲁在场，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心中却感觉不妙。

    那个皇后娘娘明显是帮着穆艳萍的，对她不闻不看。

    或许是完颜邪鲁曾经给她说过什么，她不同意，今天她才没有见到完颜邪鲁，他被囚禁了吗？

    可能吗？可是一个金国的王爷，在这种场合不出现，除了发生什么事情外，还有什么事呢？

    “不知公主想要什么？”

    完颜雍被韩夜凝的勇气感动，决定若是她赢了，赐给她一个愿望也未尝不可。

    “我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

    她一字一句说道。

    这句话，在场的人不免一阵唏嘘。

    一个注定牺牲在政治之下的人，竟然开口说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难道她不知道，早在她踏上和亲道路的时候，她就没有选择了吗？

    “公主，你可知道，这场和亲，是我国和宋朝签订的协议，若是你现在违反，我金国大可以发兵南下，一举拿下宋朝”。

    “凝儿知道，凝儿只是要争取自己婚姻的主动权”。

    “什么意思？”

    “听闻皇上还未决定娶我的是哪位皇子，或者是哪家王公贵胄是吗？”

    改变不了和亲的命运，她要争取嫁给对她好的男人。

    “不错”。

    “那么若是凝儿赢了，凝儿要自己选择我要嫁的人”。

    什么？

    这个宋朝女子真是大胆。

    众大臣又是一阵私语。

    高台上，完颜雍沉思了一下，他从韩夜凝眼中看到一丝肯定，决绝，这眼神，好像一个人。

    他叹息，一个十八年来，他未得到芳心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气概感染了他，让他答应了下来。

    “好，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

    韩夜凝不给完颜雍和众人反应的机会，已经道谢。

    待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才知道事已成定局，有些大臣不满的想要谏言，却被完颜雍驳回。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公主”，完颜雍问站在下方的韩夜凝。

    韩夜凝点头，跟对面的穆艳萍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