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又让人把棺材合上了,准备送回严颜的家乡隆重安葬!
严颜虽是一员降将,却能奋不顾身,战死沙场,也值得大家尊敬了,庞统还准备上奏刘备,给严颜追封一个谥号,抚恤其妻儿老小,以激励忠良之心!
不过在祭祀过程中,众人发现在祭台上面,除了严颜生前用过的盔甲、兵刃、马鞍……还有一个小檀木盒子,上面贴着封条,也有一行小字:凤雏先生亲启!
看笔画字迹,与挽联同出一源,也是萧逸的亲笔,这就有些奇怪了?
为何要留下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还要庞统亲自打开,莫非有阴谋诡计吗?
“来人啊,打开!”
“诺!”
萧逸留下的东西,自然要看一看了,可是多次吃亏上当,让庞统心中充满了警惕,生怕盒子里藏有暗器、毒汁之类,要谋害自己的性命!
故而自己后退几步,让身边亲兵代劳了,先把小盒子拿到空旷处,揭开上面的封条,小心掀开了一道缝隙,感觉没什么异样,这才慢慢的打开了……
没有暗器,也没有毒汁,里面原来是一封书信,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亲兵又把书信掀开了,用力抖搂几下,依旧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隐约闻到了一股檀香气!
祭台上燃着香烛,尸体上熏了檀香,整个大堂中都充斥着香味,盒子也是檀香木制作的,故而这股轻微的香气,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眼看没有问题,庞统这才接过书信,仔细的观看起来……
大司马,兼大司农、无愁县侯-萧逸,职书于左军师~庞士元之前:
窃谓夫为将者,能去能就,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不动如山岳,难测如阴阳;无穷如天地,充实如太仓;浩渺如四海,眩曜如三光。预知天文之旱涝,先识地理之平康;察阵势之期会,揣敌人之短长。
嗟尔无学后辈,逆天行事,助织席贩履之反贼,称王号于成都;受戏耍于金牛,折兵马于巴水;死伤惨重,鬼哭狼嚎,抛盈郊之戈甲,弃满地之刀枪;军师心崩而胆裂,将军鼠窜而狼忙!
无面见荆州之父老,何颜入王府之厅堂,史官秉笔而记录,百姓众口而传扬,严颜壮烈于沙场,士元惨败于巴中,吾军兵强而马壮,大将虎奋以龙骧;扫巴蜀为平壤,荡荆襄作丘荒!
…………
信中最后还说,希望庞统能识时务,劝说刘备早点归降,朝廷可以不念旧恶,加封刘备为安乐侯,庞统为归义侯,一生安享荣华富贵,否则平定巴蜀之日,斩二人头颅祭天,还要沉入粪池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小黑脸,安敢如此轻我,只要有庞士元三寸气在,早晚与你决一死战,不死不休……啊,气死我了!”
“咔嚓!--咔嚓!”
庞统相貌丑陋,故而自尊心极强,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什么事、什么人都要争一争,就连情同手足的孔明,也被视为竞争对手呢!
如今受到这般讥讽,顿时气的暴跳如雷,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手指着米仓道方向,就是一顿的痛骂,什么贪财好色、嗜杀成性、豢养幼女……乱七八糟的全出来了,真犹如泼妇骂街一般!
仍然觉得不解恨,把手中书信撕个粉碎,塞进了自己口中,用力咀嚼几下之后,竟然吞进了肚子里,就像在吃萧逸的血肉一般,眼珠子都气红了!
可是气归气,仍要面对现实,如今难民队伍进了米仓道,再想追赶、拦截都不可能了,而且巴蜀疲惫不堪,短期内也无力北伐,或者进行新的大战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就是心中再难受、再气不忿,庞统也得顾全大局:
“传令给翼德、文长、仲邈三位将军,不要再与曹军纠缠了,火速从洋巴道退兵,全力回防巴蜀之地,我会派兵接应他们的!”
“诺!”
“再传令巴郡诸将,俘虏的十几万贼兵,大小头目一律斩首,其余协从者不问,给予口粮、衣物、农具,让他们返回原籍去,安心务农,恢复生产!
本军师会上奏汉中王,凡是回乡的难民,一律减免三年的赋税、徭役,军中十八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士卒,也一律准许回家务农!”
“诺!”
曹操离死不远了,萧逸必然返回洛阳,接受奸雄的遗命,还要处理善后之事,汉中无人主持大局,也就不会有大仗打了。
故而当务之急,就是安军、安民、安人心,等缓过这一口气来,再跟小黑脸慢慢的算账不迟,可是心中这口气,真的很难咽下去啊!
“来人啊,拿酒来,本军师要痛饮一番……不用下酒菜了,气都给气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