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袁尚生出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回三公子的话,此地就是枯水川,一个月前,萧逸与叶落纥在此决战,二十几万人马,厮杀了几昼夜,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堪比修罗地狱一般呀!”
说到这里,向导官抬头观望,一座高大的土丘就在不远处,阴风阵阵、煞气冲天,正是萧逸筑造的‘京观’,看上一眼,让人魂飞天外呀!
“既有清泉流淌,为何还叫‘枯水川’,也太不吉利了,以后此地改名为‘好水川’,也好保佑我军,出征大吉!”
听说这里是萧逸大败羯兵,建立赫赫战功的地方,袁尚不禁一阵胆寒,可是在属下面前,又不能失了颜面,干脆改个地名,换下风水,也表示自己并不惧怕萧逸!
“三公子高见,地名一改,风水立破,泄去敌人锋芒之气,助涨我军神勇之威,此战必胜!”
“鬼面萧郎残暴不仁,只知一味杀戮,人心丧尽,怎比的三公子仁爱无双,天下敬仰呢!”
“恭祝三公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踏平西凉十二郡,立下大功,霸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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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吹牛的,就有拍马的,一群门客涌上来,围着袁尚一个劲鼓吹,真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就差捧到天上,跟天狗一起吃月亮了!
“此地凶险,大军不宜久留,还是督促人马速行,到了安全地带,再安营扎寨不迟呀!”
有拍马的小人,也有忠义的聪明人,逢纪来到进前,直言劝谏,刚才他环视四周,隐约感到阵阵杀气,就像被一条恶狼窥视似的,心中甚是不安!
“怕什么,此地开阔,又有泉水流淌,正适合安营扎寨,让将士们好好修整一番,吃饱喝足之后,兵进玉门关,一举成功!”
越是有人劝谏,袁尚越是叛逆,这也好理解,年轻人都好面子,萧逸在此大开杀戒,筑京观,展雄风,自己难道连停留一下也不敢吗?
再说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古往今来仗打的多了,可是短短一个月内,在同一个地方设伏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没有那个统帅敢如此用兵,那不是东施效颦吗?
“这个吗……公子言之有理!”
看到袁尚一脸不悦,逢纪也不敢多言了,袁家人一向刻薄寡恩,得罪了这位三公子,并非是好事呀,另外,他也认为此地不会有伏兵,一月之内两次设伏,岂非笑谈?
“走,咱们去看看萧郎筑造的‘京观’,此人嗜血成性,涂炭生灵,本公子早晚必生擒之,装在铁笼之中,运回河北去,让世人都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名将!”
遥望远处的土丘,袁尚心中惧怕,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众多门客的簇拥下,打马飞奔过去!
‘京观’巨大,方圆四五十丈,高二十余丈,远望如同一座土丘,走到近处,才看清它的本来面目:
尸骨累累,阴森恐怖,上面到处都是人体残骸,手臂、大腿、肋骨、肩胛、指甲……,更有腐烂的骷髅头,张着大嘴,露出一双黑洞眼眶,似乎在哭诉自己的不幸……
“嘶嘶!……呕!……哇!”
触目惊心呀,刚才吹牛拍马的门客们,有的直翻白眼,有的浑身颤抖,有的趴在马背上一阵狂吐,差点把隔夜饭也吐出来,袁尚胃里也直翻酸水,只要碍于面子,又强咽了回去,小脸却惨白如纸,战争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你死我活呀!
“三公子快看,那里有一块木牌!”呕吐了半响,有眼尖的门客发出惊叫,手指高处!
“木牌……在那里呢?”
袁尚抬头观看,果然,‘京观’上插着一块白木牌,在夕阳照耀下,显得无比落寞,上面还有墨迹存在,抵近一看,原来是两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不好……此地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