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肋骨,要不是闪得快,他已经被贯穿心脏。
莫布利特一口鲜血喷出,满地的鲜红,他半跪在地上,看着空中那道空间裂缝的消散,咬着牙说到:“好好好!没想到你也和他同流合污了,终于知道为何普拉素要出手了,你们真的很好。”
蒙特看见那一发箭矢也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空间……神力。”正在惊讶的他却没防备身边的博文里奥,克拉默·勒霍特之剑水光波动的剑身在他出声的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腔,冰冷的剑身接触他的热血,让他浑身颤抖起来,天似乎变得异常寒冷,雪花如同一道道刀子从天而降,每一片都“割”得他浑身疼痛。
“你……你们投靠了……”蒙特话没说完,软趴趴地跪在地上,重重摔在了雪中。
“没想到三大家族也被侵蚀了,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要让你们这些叛徒知道投靠他们的滋味!”莫布利特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扯掉上身碍事的布条,露出了精壮的肌肉。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在背上,像是被巨大的钝剑砸中,可以看得出当时几乎被劈成了两半的印迹。这些都是以前的战斗留下的,一些是人的手笔,一些则是野兽和其他生物的手笔,作为一名化形修者,他需要大量的灵魂支持,因为他的化形法,是化形中最高等级的附魂化形。
“神咒·化形·附魂。”莫布利特蘸了一些自己肋部的血,在空中无形地画着,手指抚过的空中飞速地出现了一副复杂的阵图,阵中隐隐约约能听到猛兽的咆哮。他另一只紧攥的手同时展开,手腕上的镯子光芒一闪,从掌心飞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附魂化形!”塞利尔面色大变,高声喊到,博文里奥听到这句话,面色也凝重起来,二话不说,挥着剑就欺身砍去。
莫布利特敏捷地避让着博文里奥诡异莫测似软还硬的剑光,还要注意着塞利尔远程的冷箭,快速地把召唤阵完成了。
召唤阵光芒大作,伴随着震天的吼声,一直浑身漆黑的野兽从阵中猛然蹿出,但是它没有主动攻击,而是踩着空气轻盈地环绕着莫布利特戒备着。
野兽出现的一瞬间,塞利尔和博文里奥连忙收手,两人一前一后对着莫布利特警戒着。
“莫布利特,你的幽然兽只能禁锢一个人,你要怎么办?”塞利尔色厉内荏地说,举着弓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你可以试试。”莫布利特笔直地站在原地,淡然地说。
博文里奥在莫布利特身后,边说话边逼近他:“塞利尔,你先出手,我就能斩杀他。”
“站住!”莫布利特似乎身后长了眼睛,对博文里奥警告道。
塞利尔翻了个白眼,这幽然兽十分厉害,一旦被禁锢到,那是连神力调动都会出现相当大的滞涩,虽然这种兽如果失去了土属性加持,但是禁锢的时间仍然够莫布利特击杀一个人。这种幽然兽是伯马世界十分远古的一种凶兽,所附带的技能就是禁锢猎物,有厉害的专门修行神力化形的前辈研究出了附魂化形,发现这种野兽的神奇,便大量捕捉,导致了这种怪兽濒临绝迹,没想到这个莫布利特竟然有这种兽的兽魂。这种附魂化形的野兽只要攻击主人,就会立即禁锢攻击者,而且这种兽魂是有灵智的,所以博文里奥让自己先攻击完全是不怀好意。
雪肆意在空中挥洒,费斯公爵在餐厅屋顶看着这边的战况,帝都似乎陷入了寒冷地狱,到处都结了厚厚的冰,远处的皇宫高塔光芒更加黯淡,似乎照不亮这冰冷的夜。
“没想到三大家族有两个已经投靠了那两位。”费斯公爵瞬间觉得女皇对他们下杀手不是太过分。
皇宫高塔,女皇静静坐在茶几前,桌上放着一盏烛火,顶部的神力水晶女皇没有启用,此刻她看着烛火摇曳着,拉长的昏暗光影就像一本经年的故事书,内涵深刻。
“差不多了。”女皇似乎在自言自语。
屋内的一道黑影瞬间往门外去了,拉开门的瞬间,强烈的风吹熄了桌上的蜡烛,女皇微不可闻的叹息被风吹得谁也听不见,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听清。
脑海中一直如书本一般翻着页,书的内容都是她和莫布利特的相遇、相识、相知,每一次无目的的游历,每一次对坐的吃饭,每一次的晴天雨天,每一次的争吵,都如夏天正午的树荫,浓烈而深刻,散发着磅礴的生命力,将名为脑海的地方占据,茁壮生长。
记得最后一次的见面,也是这样风雪中,不知名的小店中,房间逼仄,潮气带着阴冷无时无刻侵蚀着体温,就是这样一盏昏黄的烛火,两人终于缠绵在一起,交换体温。那是普拉素这一辈子最快乐,也是最悲痛的夜,莫布利特拉开房门,大步走出的身形记忆犹新,那一阵开门吹入的冷风,是她这辈子吹过最冷的风,冷的除了身体,还有心,那风似乎有灵性一般,吹熄烛火后紧逼不放,吹得她浑身颤抖,最后如同尖刀,直刺心脏,她痛得麻木了,愣愣地躺在床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干了,大片的冰碴铺陈在床上,她努力裹紧被子,这是他最后的体温。
“这一晃,也三十年了。”女皇在茶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呓语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