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的脑子很敏锐。
“呵,一连串事件的发生,都是为了让一个结果变得有因可循。”清英君微微颔首,看着朱晶,说:“就拿你作为例子来说,正常情况下,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朱晶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样年纪小,皮肤细腻柔嫩,长相甜美可爱,又如此聪慧的异地女子。”清英君重点强调了“女子”二字,认真地继续:“你应该呆在家里受宠待嫁,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朱晶震惊。
“然而,你却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清英君蹙眉,瞅着朱晶手中的烤鸡,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朱晶有些慌乱,但是她很好地用反驳掩饰了:“你既然这么爱幻想,那么就由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清英君闻言正色观之,突然很想揉一揉朱晶的小耳朵,说道:“很显然,你不是普通的贵女,可能家里称不上地位多高贵,但是至少不愁温饱;从你的口音能知道你并不是盛京土生土长的,更偏重西北方的音调;你谈吐逻辑清晰,反应灵敏,所以应该上过私塾,受过教育。这就让你有了很多机会,选择最佳夫婿的机会,但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
朱晶从吃惊变得兴趣盎然起来,他还能说出什么更有趣的结论?
“这就意味着,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促使你离乡背井,必须跟着大皇子来盛京。”清英君见自己的话有了影响,内心深处的好奇心促使着他继续分析:“这件事很可能就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并且让你受到了很深的伤害。是被人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对别人做了什么不可宽恕的事?”
朱晶微翘的嘴唇随着清英君低哑的嗓音,慢慢平复,甚至轻轻抿起。她的眉宇之间,似乎弥漫出那日灵隐庵的恐惧。
“很可能,你还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下……”周遭只剩下朱晶渐渐安静下来的俏脸,和那除了哭泣的雨声。愈加静谧的空间里,还有清英君缓缓的低语:“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雨漫天际,而悲伤在此刻交接成线。
持续了半响的尴尬,朱晶咂咂嘴,稍微摇头:“很有趣的分析,但是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想说的是,这些事的发生,就是一个故事。”清英君望着远处的雨花四溅,又道:“你只需要去发现它,就会看到真实的故事其实根本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朱晶别有用心地想,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其实事情并不是骞骞猜测的那样吗?
清英君瞧着气氛朝着越来越诡异的地方发展着,所以笑着自我调侃:“就像是我也有难过的故事一样。我从小就没有过母爱,母亲在生产我哥哥的时候,不幸死于难产,所以我从来……”
他像是非常不能忍受这样摧残心灵的痛苦一样,语气开始有些哽咽。
朱晶噗嗤一笑,眨着眼重复:“她死于生你哥哥时候的难产?”
“……”清英君只是笑,不再解释。
“这个送给你,希望你能用更加宽阔的思路来帮助大皇子。”清英君从怀中摸出一个一张折叠地方方正正的纸片,递给朱晶,然后笑道:“别用这么怀疑的眼光瞧我,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那是一张整个盛京最高级豪华布店的烫金帖子,据说,只要有这个帖子,做衣服都不收加工费用。
而巧的是,这家布店的绣娘,就是那染血证物的生产者。
“谢谢,你这个礼物,真的很……”朱晶有些无所适从:“很贴心……”
清英君含笑,轻轻凑上前去,在朱晶耳边喃喃低语:“‘牙疼’不是病,‘内火虚旺’才是病的根源。”他的动作那么潇洒,语意那么温柔。
如蝶崭露,如雾朦胧。
朱晶先是微张小嘴,吃惊地瞅着清英君的俊脸,呆愣在原地,良久。
“你……”清英君笑了:“到底不是真心想请我吃这烤鸡。”
果然,两人说了这么多话,也没见朱晶真正打开油包纸。
最后,清英君别有深意地摇摇头,抿笑着嘴,冒雨离开了。
“把案发当天的时间线整合一下,我要知道清英君他那天每一刻钟的行踪。”陆骞吩咐着。
“是。”
“我觉得我们应该直接去拜访一下。”自从清英君那番奇怪的举动之后,朱晶一直都在沉默,此刻她却突然这样提议道:“就这样直接去拜访清英君。”
“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陆骞虽然不赞同,但只要是朱晶的提议,他都会很慎重地去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