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得如此安静,平常不是口齿伶俐地紧吗?”瞅着小脸微红的某只,他虽然面上若无其事,但是语意里的三分笑意却始终遮掩不住。
朱晶文不对题地顶回去:“病人需要休息了。”意思就是你赶紧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吧。
陆骞被下逐客令也不在意,他只是用鼻音发出意味深长的轻笑声。瞅着朱晶也不离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他又开始温柔地为朱晶数羊,这样极富磁性,毫无瑕疵。感觉通透无比的声音对朱晶就是一招必杀技,直接攻击地她丢盔卸甲举手投降。
“睡吧,睡吧,我睡着了,我睡着了。”她不停地这样暗示自己。
迷迷糊糊中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大胆狂徒,谁敢扰人清梦?朱晶举起手凭直觉冲那人噼里啪啦一通打,嘟囔道:“哪个不要命的?拖出去淹死一百次!”
未料那人的爪子竟然改成拎她的耳朵,一个熟悉之极的清脆声音吼道:“你想将谁拖出去淹死呢?若是再不起来,我就将这小米粥端去喂狗了。”
这是香香的声音!朱晶大惊,睁眼一看,发现佟香蜜举着一个堪比脸盆的碗站在她面前——之所以认为她手中的是饭盆,而不是脸盆,是因为里面装着粥。若不然,横竖看都是个大木盆。
“我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你拿这么大的饭碗,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朱晶痛心疾首地哀呼自己命途多舛。
“我才懒得帮你添饭。来来回回几趟,累得慌。”佟香蜜低头观察朱晶的脸,皱眉:“怎么脸色还是这样苍白?”
“昨个儿受了些风寒。”朱晶坐了起来才发现陆骞已经不在了,不知怎的,她心里竟隐隐有点失落。不过身上倒是硬生生多了一床被子,难怪刚刚被热得都快长蘑菇了。
“你该不会又熬夜写情诗了吧?”佟香蜜瞪眼说道:“还真的相信小白那些讨好情人的鬼点子有用?”她将脸盆放在桌上,扶着朱晶起来用膳。“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文采,看信的人会被气死的啊。
朱晶艰难地拿着勺子在盆子里捞啊捞,刚刚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陆骞从天而降。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都端着各种温热的佳肴。
噗——
众人见着羊公子用脸盆喝粥的模样,都没能忍住,纷纷撇过头笑了起来。
我仅剩的那一丢丢淑女形象,香香。你还我!!!
至此以后,羊公子一人吃饭堪比十人的流言不胫而走。
休息中的朱晶一直对用情诗打动心上人这件事执着到近乎痴魔。但是腼腆害羞(?)如她却一次也不敢将自己作的诗拿给陆骞看。但是这依旧抹灭不了她对艺术创作的热情。
次日,她负手沿着林荫回廊慢慢地走,一时间目光深邃而悠远:
“大家睡梦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送给我那心爱之人……”
估计这羊公子又要捣鼓出什么好笑的打油诗了,尾随在她身后的小丫鬟赶紧掏笔纪录大诗人的新作。
“大家睡梦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要对我笑得那样好看却不言不语像个害羞的孩子
这不是幻想
我又没有掉哈喇子
大家睡梦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要以为你太俊就可以这样戳我的心窝子
浓浓夜色
合不上眼的不只是你这只夜猫子
大家睡觉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请别随便跑进别人的脑子
我真的很怀疑
……
……
为啥我会觉得写信是个好点子
——仅以此诗纪念昨晚在我梦中奔腾的小骞子”
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背后三声落水声……
轩辕非来的时候恰好听见她正在吟诗,嘴角抽了抽。
“你杀过人吗?”他突然这般问道。
朱晶心中一惊。额头慢慢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沉默着不知该作何回答。那个秀才的惨死一直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
“照实回答。”轩辕非微微眯眼。“我不是陆骞,这个月之后,我也不是你任何人。”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与她互不相干,现在虽然是师徒关系,可未来却是陌生人。也就是说她的秘密他根本不感兴趣,所以不会泄露出去。
朱晶又憋了憋。很艰难地解释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磕死的......”恶魔师傅可怕归可怕,但是为人还是守信用的。
“哦,还有一条野狗。不过严格说起来也是它自己摔死的;还有很多只烤鸡,不过严格说起来它们都是被别人烤熟的;还有......”此人有滔滔不绝止不住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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