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促进了民族关系的融合,稳固边疆了,这里才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空前盛世。
她相信国家在他的带领下将走向历史的最高峰,他将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创造帝属他的神话……
她拉着马匹在淳于府的牌匾下停住了脚步,让她耳目一新的淳于府比以前更加的气阔了,就连以前大门上掉了的少许油漆都被重新翻新了,牌匾……
他竟如此用心,虽然只见过一次他写给自己的书信,可那一笔一划,笔间挥洒如剑,行云流水的字迹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是他御赐亲笔。
她走上前,推开这扇她从来没有轻轻推过的红漆大门,入目的景象让她颓然……
就像无数个夜晚她回府一样,空无一人,四下安静,阳光也淡淡的倾泻在整个院落,明天不是皇上与少施的大喜之日么?
为何府里半点张灯结彩的喜庆都看不到,为何府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恍惚的走了进去,伸手抚上九曲回廊的柱子,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她沿着回廊慢慢走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眶红红的,也许这就是想念的感觉……
看着这熟悉的一山一木,一花一草,少施娇小的倩影,对她的关切的神情,还有她总是嫌弃自己骗她时候的生气模样,还有她那些发自肺腑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皆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走过书房,泪眼婆娑的抚上朱门,想起那句残缺不全的诗,“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如今,是改了朱颜,可是……
她再也看不到书房里,一纸灯笼旁埋头疾书的老头子,从这里过,也在听不到他苍老雄厚的咳嗽声……
每当老爹咳嗽时,她总会吩咐下人给他送碗雪梨糖花膏,如今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很多事情,很多人,一旦离去,就永远的消失了……
她途径后院,以前她喜欢在这里遛鸟,以前娘亲喜欢在对面的湖心亭中刺绣……
以前,福伯会在花园里修剪枝桠……
以前,少施喜欢村着胳膊肘在石桌上,自己跟自己对弈……
他该不是骗我的吧?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淳于香深沉的叹了口气,穿过后院朝她平日最喜欢的梨园走去。
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日子,终究敌不过流年,随着时间的风贯彻而去。却又无法湮没那些镌刻在心间上一起酣畅淋漓的喧嚣。
纷乱的思绪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这波澜远比昔日的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
淳于香走到后院,渐渐沥沥的琴音传来,不禁让她吃了一惊!这琴声……
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节奏快速的让她胸膛几乎难以平复,她寻着琴声穿过错落有致的梨树,却赫然停住了……
在暖暖阳光的照射下,梨花迎着轻风,簌簌而落。那虚幻的如同梦境一般的花色,朦胧得素洁淡雅,如许像漫天的大雪落满绿树……。
树下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梨花池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三年了……
这个背影让她想念了三年之久,又让她回避了三年之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与他重逢,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重逢……
若有若无的阳光倾泄了一身。他的背脊挺直,和这一片梨树一样融入其中,他还是那么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散发着。
一头随意绾起的墨黑青丝,零星的散落肩头,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白色的梨花瓣,青丝白袍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
也许当初就是为了这样一副难得的绢雅而折服的吧……
她鼻尖微酸,不是没有想过拼命的跑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再不让他离开自己……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不管他还爱不爱自己,还是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自己,有时候就会那么傻想着义无反顾的去爱去痛……
可是那也只是想想……
她始终没有勇气,甚至不敢去面对,如果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那么给自己留下一点幻想吧……何必赶尽杀绝?
她哽咽着回过头,不再去看他,刚走一步,却被他急急唤住……
“香儿……”
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仿佛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却不敢回头。
淳于香顿了一下,垂下眼帘,眼里雾气氤氲,微湿的气息凝然不动。
她淡黄色的纱裙在带有淡淡梨花香的风里涌动,裙摆纱衣繁复层叠,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树上又飘落了些许梨花,她的发丝都沐浴着淡淡如同梨花的清香。
就这么僵持着,她再次欲走,下一秒却天旋地转的贴到了他扑腾着热气的怀里,淳于香大惊,正要挣脱……
忽然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也不晓得这家夥用了什麽奇怪的腕力,没有攥痛她但是却像是铁铸的镣铐一样挣脱不得。
挣扎无果,她垂手任由他这样贪婪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