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能看着停下来仔细听琴的淳于香,嘴角上扬,一双眼投射出淳于香陷入沉思的脸,似乎他对淳于香的反应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默了默,他道:“总使这是?”
淳于香,这才从琴声里面挣脱出来,刚才耳边传来的温柔琴声,似安慰又似蛊惑,听得她有些恍惚,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看着万不能有些担忧的脸,她一脸严肃的回道:“就不劳烦万管事了,我想一个人在庄内走走!”
万管事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只是笑着给清风使了一个眼色,便微微点头带着一干下人走了。
淳于香急不可耐的寻找着琴声的根源,清风跟在她的身后有些不解的问:“小姐,在找什么?”
淳于香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没有听到这里的琴声吗?”
清风根木头一般无二的表情,让淳于香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果然只有她才听到了琴声,接着琴声开始若隐若现的微不可闻,淳于香撇下木楞子,穿过回廊朝着渐断渐熄的琴声走去,
一路追到一处湖心的亭子上,这是一个木头与竹子搭建的亭台,没有墙,四周都挂著长而轻薄的纱幔。全白色的……衬托著深灰色的木头地板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清风,不明所以的望著淳于香有些古怪的表情,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读不懂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淳于香则听琴听得着迷,一曲终,见亭台里的白衣佳人已经将搁置在帷幔的琴轻轻抚平后,抱起来放在了一旁专门用来摆放瑶琴的案头。
这时,亭子中白衣翩跹的佳人传出如沐春风般细润的嗓音,“阁下,是第一次来到凉花亭吧?”
淳于香举目四望,发现说的是自己后,接口道:“的确是”
“那作为迎接像你这般身份尊贵的使女,我就小弹一曲为你接风洗尘吧。”
“有劳了……”
没有再回答她的话,亭子中的那人缓缓的换了个坐姿,双手一张,刚才那把古琴又扣在了他的十指之间。
“铮铮──”
见她应允的那一刻,白衣人嘴角便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修长的五指开始在晶莹的琴弦上波动游走,不一会儿就将淳于香听得昏昏沈沈,如痴如醉……
“是不是有些乏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亭子中那人波澜不惊的声音。
见淳于香脸上露出困惑表情,那人细长的眼眸不易察觉的眯了眯,一道精光闪过,而後却用长指将琴音拨动得更为轻柔。
“乏了,就闭上眼睛细细听。”伴随着弹奏,“铮铮”音律慢慢变细,变小,到最後几不可闻。
刚合上眼睛,淳于香脑中便闪过一些脑海中尘封已久的往事,这些无非都是当初她初见君北时少女情怀的心结罢了,突然淳于香渐渐起了警惕,但在这种强劲催眠之下一切思绪都会凝滞成一团化不开浆糊。她开始挣扎。
那些弦音随着那人弹奏琴弦的波动被释放出来,有如自带灵魂一般缠绕着她,胁迫着她,让让她屈服。
淳于香定了定神,突然睁开眼看着身后无动于衷的清风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是谁?”
清风,有些惊讶于淳于香片刻间就苍白了脸色,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淳于香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粒,双目有些无精打采的盯着亭子中的人,清风,顺着她的眼睛眺望过去,轻声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淳于香微微诧异,而亭中那人白皙俊颜上却流露出嗜血的神情,他一边弹奏一边欣赏着淳于香被琴弦折磨时的表情。看着她困惑,难受,一种病态满足感涌上心头,可下一秒看到淳于香又死灰复燃,不禁让他大动肝火的将手指游移到下一个音阶上用力一勾──
淳于香稍微恢复了些元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清风,清风被她这么一看,突然却脸红了起来,淳于香暗骂他的不争气,清风错开她异样的眼光后,看着亭中弹得疯狂的那人缓缓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林贺天的朋友,他想在哪里放肆林贺天都宠着的那一种。”
淳于香听完有些愣,这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
“她刚才也太不给林盟主面子了,险些伤了我。”
“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听不到吗?”
“听……听不到……”
“为什么?”
“我听,万管事说过,他的琴声只有内力十分上乘或者音乐天赋极高的人才能听到,所以,属下并没有那种耳福。”
“那你真是幸运!”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那人,缓缓透过纱幔和层层珠帘,抱着琴走出亭子,两手优雅合十而後蓦地一分,十根青葱玉指瞬间就如花一般绽放开来,摆出一个妖娆姿势。
淳于香,看着这个她猜错性别的男子有些吃惊,他身上穿著月白色的长袍,风姿卓绝。面如冠玉的脸上有著让人著迷的柔滑轮廓,一见就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这么惊艳的一个男子,自己从未见过,为何他对自己如此不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