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间气恨难平,往昔的种种登时跃上眼帘来。小到当日那张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浣花纸笺,以及平日里的各种捕风捉影,大到胎斑之事,以及我腹中胎儿含冤而去。如此一桩桩一件件,我岂能不知皆是她们二人在背后的挑拨离间,阴谋陷害。我不与她们撕破脸皮,她们却要如此步步逼人,当真要令我和萧煦之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我气血上涌,再忍耐不住,放开紫月的手,一把从槐树后头冲了出来。
仍是看不见王雁桃她们的身影。紫月上来拽着我道:“姐姐忍忍罢,左不过让她们过过嘴瘾也就是了。”
我回眸,恨恨道:“我忍了,可王爷会怎么想呢?她们这样凭空猜想,肆意捏造,哪里是过嘴瘾,分明是要将我赶尽杀绝了。”
我悲愤地立于槐树下,顷刻,萧煦与她们的身子便从眼前弯道里闪了出来。
我冷冷地凝视着他们,待到得跟前,萧煦看见是我,便上来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道:“妾身是带兰兰来这儿玩的,不想惊扰王爷和夫人们了。”说着,凛冽地注视着他。
一旁,紫月缓缓道:“听见王爷与夫人们谈得正欢,妾身与姐姐本不想惊扰王爷的,但姐姐闻及夫人话里话外都指向姐姐,似乎是说昨日姐姐有意藏了刺客呢?”
紫月将话挑明。我正好接过道:“昨晚王爷带着一二百护卫到婉园搜查刺客,妾身也是惊恐不已。但婉园并未有任何异样,夫人怎可疑心是妾身藏了刺客呢?再说了。王爷当时也到妾身的房里来看过了,妾身敢问王爷,妾身屋里藏有刺客么?”
萧煦尴尬一笑,道:“本王与她们二位也不过是闲聊罢了,婉儿不必放在心上。昨晚,本王看你房里并未有异样,本王知道刺客之事与你无关。”说着。就要拉过我的手。
我轻轻扬起手,故作抚着衣襟道:“王爷嘴上这样说。可难保心里不犯嘀咕呢。”
萧煦有些清冷地道:“她们二人也并未说其它的,只是就事论事,说昨晚那刺客怎么就在婉园凭空消失呢?”
我薄怒,“那与说妾身私藏刺客。帮助刺客逃跑有何两样?她们不就是要在王爷面前挑拨妾身么?妾身只想要王爷一句话,王爷是相信妾身,还是相信她们?”说着,定定地凝住萧煦,一动也不动。
萧煦神色一软,一把拉着我,就要温言暖语宽慰我。孟雅宜上来,拽住萧煦,看着我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你敢说你昨晚床榻上没有鬼么?”
我气怒,反问道:“二夫人是想说。昨晚那刺客就藏在我的床榻上么?如此,王爷可是这样想的?”
适时,王雁桃上来,“王爷昨晚并未查看你的床榻。你是不是私藏了刺客,谁也说不好。”
我冷哼一声,道:“是了。王爷没亲自查看妾身的床榻。因此,你们就可以在这青天白日下信口雌黄。污蔑妾身了。你们污蔑妾身的可还少么?妾身又岂会在意再多担这一私藏刺客的罪名,就算你们要捏造是非,说妾身私通刺客,或是干脆就说妾身就是刺客也罢,妾身能耐你们如何呢?”说着,冷冷瞟了萧煦一眼,便拉着紫月朝前走去。
身后,孟雅宜轻啐一口,道:“看她那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理了呢。”
紫月暗暗握紧我的手,转过了弯才道:“姐姐是何苦呢,这不正好让她们在王爷面前又有说头了。”
我淡淡道:“左右随她们罢,嘴在她们身上,她们要怎么说,我们谁管得着呢。”
紫月喟叹一句,道:“但愿王爷不要轻信她们才好。”
我道:“他哪次不是听她们的呢,就连素兮摔进月池失了孩子的事,他不也是全部听信她们的么?况且,昨晚,他原本就没查看我的床榻,他心里岂有不疑的,只是当着我的面没有说出来罢了。”
紫月搀住我的手微微一抖,道:“那姐姐可要怎么办呢?那刺客与你非亲非友,你凭什么要私藏他呢,王爷细想想不就明白了么?岂能真被她们挑拨了。”
我淡淡一笑,只挽着她朝着兰兰和念奴她们的方向走去。
是晚,月色宜人。萧煦来到婉园时,我正在房中坐着看书。
萧煦见我神色默默,上前道:“白日里,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们也不过就是见刺客逃脱了,担心本王安危才那么胡乱说的。”
我抬眸,搁下手中书卷,淡淡道:“她们担心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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