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的。不过皇上和王爷倒像是真的很喜欢婉王妃的字呢,本宫也瞧了一眼,那字确实是十分漂亮的,不过好像满纸写的都是海呀,水呀,山呀,云呀什么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我轻抿唇角,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闲来无事,随手练笔一写罢了。既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妾身也就不叨扰娘娘了。”说着,转眸望一眼萧灏道:“皇上与娘娘要用膳,妾身就先告退了。”说罢,屈身福了福就要下去。
萧灏伸手一把拽住我道:“别走,朕还有话要对你说呢?”说着,转头看一眼赵锦春道:“你先回去,朕还有事呢。”
赵锦春双目含怒,狠狠剜过我一眼,悻悻地道:“臣妾先告退了。”
萧灏转身缓缓向着畅春宫而行,我默默并肩于他一侧。良久,他方道:“朕最近太宠爱她了。可朕知道一切皆是因为你,她毕竟与你有几分相像。”
我泫然,不知要如何开口,只一味低眉前行。眼见着,清心殿便在跟前,紫月早已抱着兰兰在殿前等候。
我急忙上前接过兰兰,兰兰已酣然睡去。我抱着孩子向着他道:“妾身出来许久,眼看着日头也辣起来了,妾身与兰兰先回去了。”说着,眸光温然地望着他,遂即又急切一句道:“韩画师身染重病,想是时日无多,他想求皇上让他再见妻儿一面却又不敢开口,妾身想替他恳求皇上,让他再最后见妻儿一面罢。”
萧灏凝眸看住我道:“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你还有别的事要求朕么?”
我心间一凛,遂即恢复宁和,轻盈笑答,“皇上对妾身已是恩重如山,妾身并无他事要烦扰皇上。”
他上前一步,痴痴看住我道:“那人害得我们饱受相思煎熬之苦,你就不想朕将她治罪以泄恨么?”
我神色温婉,含情脉脉道:“妾身也恨,她不仅害得妾身不能伺候皇上,还谋害了兰姐姐,还杀了翠锦和薛雪梅。妾身知道她死不足惜,但她爹爹是朝廷重臣,妾身不想也不忍皇上为难。因此,妾身并不敢恳求皇上治她的罪。”
萧灏神情激动,一把拽住我道:“其他事朕都可以看在她爹爹的面上不与她计较。只是这件事,她陷害的是朕,她害得朕亲手将你赐予了旁人。她害得朕爱你却不能拥有你。她这样比杀了朕还让朕疼痛,你说朕能放过她么?”
我眼眶一酸,大颗泪珠滚落下来,抽噎着道:“可是她的爹爹要怎么办呢?妾身不要皇上不顾江山社稷呢。”
萧灏轻柔地抹着我的泪儿,笑笑道:“朕是皇上,朕真怕他一个臣子不成?你放心,朕不会有事的。”
说着,身子一震,紧紧拥住我,轻声呢喃道:“只要你在燕王府好好的,能偶尔想我那么一下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么?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我心间一痛,抑制不住地放声哭了起来。
两日后,宫中传来消息。窦黛璎被黜交给了宗人府。宫中有哥哥一一打点照应,很快,窦黛璎胁迫韩清和陷害我的画像之事,她重金雇佣二喜杀害翠锦与薛雪梅之事,以及她谋害兰筠夺子之事,皆都证据确凿,罪行昭昭。
这一日,我携了紫月来到宗人府禁着窦黛璎的监室。
我看着她发丝散乱,满脸污秽,全身脏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间松快,轻笑道:“不曾想窦婕妤可也有今天,但到底比起兰姐姐早产血崩竟也是好了许多呢。”
她满眼仇恨,戾声道:“你这贱人,狐媚子!若不是仗着皇上喜欢你,一味勾引他,凭你?也能扳倒我么?”
我怒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你!是你自己恶贯满盈,自作自受。”
她瞬间崩溃,呜呜哭道:“所有这些也不全是我一人所为。我是恨你,恨你爹爹揭发了我爹爹,恨你那该死的美貌。但若不是皇后一味怂恿,我也做不出这许多。”
我心间一惊,逼视着她道:“皇后?皇后做什么了?”
她痛哭道:“当日薛雪梅言语冒犯皇后,皇后怀恨在心,便指使我除了她。当日,你自认为聪明机谨,却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她见你如此美貌又处处得体,便知你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她容不下你,便唆使我胁迫韩画师,设计了那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