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抿嘴一笑,向着我和紫月道:“别光顾着说我了,倒是你们,我放心不下,说什么也得来看看呢。”说着,已进了屋。
念奴和碧春伺候着我们坐下,并上了点心。因着,兰筠有孕不便饮茶,我特特叮嘱了念奴只用玫瑰露兑了蜂蜜温水来喝。
兰筠向着我道:“听说你们入燕王府的日子下来了,是五月十六呢。今儿已是初三了,还有十多日,你们便是燕王的王妃了,如此,我们要见面恐怕更是不易。”
紫月听闻,眼圈又是一红,凄然道:“我是不会入府的,随他怎样,就是死,我也不怕。”
我握住紫月的手道:“妹妹又开始说傻话了。不入府就是抗旨,妹妹不怕死,难道就不怕连累了我哥哥,还有我,还有兰姐姐。事情一败露,要死的可不是只你一人。”
紫月抬起头,向我递过一抹诧异的目光。我温婉道:“妹妹别诧异,兰姐姐什么都知道。当日我的那封亲笔手书上都把你和哥哥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姐姐是自己人,既要她帮忙,就没有对她隐瞒的道理。”
兰筠向着紫月道:“开始时我也吓一跳,后来想着,月妹妹三年期满放出宫去,便也自由了。能成全了你和致远哥哥在一起,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只是,不曾想到,事情会这样。”
兰筠说到此处,我心中霎时一动。昔日哥哥回京侍疾时,兰筠明明向皇上说哥哥是她的表兄,可之后,哥哥来荣渺居看望我时,兰筠又和容么姑姑她们说哥哥是我的亲兄长。如此,前后矛盾,那段时间,我一直心中担忧,只怕宫人们多嘴多舌,将事情败露出去。那样,兰筠便会坐实了欺君之罪,岂不要杀头。
后来,哥哥来得勤了,日子倒也波平如镜,我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此时,兰筠说到往昔,我又不由得将此忧虑漫上心来。我看着兰筠道:“姐姐,我有一事甚是担忧。哥哥回京时,你是否对皇上说我哥哥是你表兄?之后,为让哥哥能来荣渺居看望我,你是不是又对宫人们说哥哥是我亲兄长?如此,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这欺君之罪可要怎么担待得起呢。”
紫月听我这样一说,也是惊得连泪儿也不抹了,只微张着小嘴儿,怔怔不言语。
兰筠眉间凝上一缕愁意,道:“我也忧虑此事呢。当日,你又不让我向皇上提及你,我只得说致远哥哥是我表兄,想着,等你爹爹病好后,他北上回军营而去,这事也就过去了。后来,致远哥哥要来看你,可若他是我表兄,凭什么来见你呢。这样,我也只得和容么她们照实了说。心想,我正得圣宠,你们是亲兄妹,又逢爹爹病重,他去看你,那些人自是不会说什么。我当时还是那样想着,只等你爹爹病好,一切也就过去了。再后来,知道了月妹妹和致远哥哥彼此喜欢,我才开始担忧起来。不过,我还是怀着侥幸心理的,想着,好歹也只剩下几个月,等着你们都出宫去了,这事也自然会过去的。只是,如今这样,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我沉沉听着,默然片刻,眼眶一酸,便向着兰筠屈膝下去道“为了帮我,让姐姐担惊险了。姐姐的恩情,婉儿定没齿不忘。”
兰筠柔婉一笑道:“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可怕。好在我已有了皇上的血脉,而你也已是燕王王妃了,就是今后事情败露,我们姐妹好好运作,想来也是可以化险为夷的。只是,月妹妹和致远哥哥……。”说着,声音哑滞,已是说不下去。
我望着紫月道:“姐姐说的是。可眼下,怕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待日后进了王府,于王爷面前见机行事,或许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紫月但视不语,眼中一片哀婉与凄凉。
兰筠道:“听闻王爷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也最是看重情义,只对夫人一人专爱,多年来也未曾纳妾室。皇上才一下赏了他你们两个人。月妹妹也别太过伤心,凡事慢慢来。”
紫月默默颌首。我们三人慢慢言说着,兰筠又向我们讲述了皇上与燕王爷之间的一些不和。我只闲闲听着,不将它们放之心上。只一句记得牢固,那就是燕王是个看重情义的人,多年来只对燕王夫人一人专爱。
我心道,面对如此之人,我和紫月入府去,只怕也就是吃穿用度上要好过荣渺居罢了。
如此一想,遂凄凉一笑,向着紫月道:“月妹妹别伤心了,只怕我们入了王府,也不会比荣渺居中差多少。毕竟皇上要用美人计,可那燕王一心只钟爱夫人,即便我们就是西子,也只怕是无甚用的了。”
[bookid==《烽火自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