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陆的学院大赛,群英荟萃,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高手济济一堂,实乃一大盛事。
许多有实力的大国非常乐得承办大赛,当然也有嫌麻烦并不想揽的,毕竟到时候难免有趁虚而入之徒抓着空子混入当中。外人不知道,为了这次提名的事慕长天还和长老们闹了一场。
慕长天反对,数位长老却坚持四方谷理应提名,少数服从多数,最终四方谷提名并且胜出,获得了举办权。
“那帮老东西……”
慕长天咬牙,正给他打理华服的侍从闻言皆是一抖,低下头去不敢随意乱看,慕长天冷哼一声,“做好你们本分工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个儿的小命可捏在你们自己手里。”
下人无不噤若寒蝉,唯唯诺诺。
谷主的长袍太过讲究繁复,需要几个人伺候,慕长天双臂微展,宽袖伸展,一件件精巧的事物绕上衣服,繁琐,越来越沉重。
刚继任谷主的时候,慕长天对每一次的盛装很是反感,与少年人的盛装不同,他的一切都被庄重的衣服掩盖,仿佛被扣上一层厚厚的面具,无论如何也撕不下来。再到如今的漠视与习惯,他离不开的不是奢华的打扮,而是面具,仿佛没了面具就活不下去。
慕长天提醒自己,没关系,再等等、再等等,就快能把面具撕下来了……
慕长天放下手臂,“让少谷主进来。”
慕情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衣物就够麻烦了,现在看看师父,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慕长天看着身着少谷主礼服的慕情,一瞬间有点恍惚。
少谷主的衣服色彩比其他的庄重,并不曾失去灵动。曾经的他也是如此青葱年少,面容生动,现在只要他扭头,就能看见镜中一张被岁月打磨后无趣的脸,抹去了青涩、抹去了年少,甚至抹去了真心。
尽管旁人如何赞叹,慕长天只觉得,真难看。
“过来。”
慕长天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衣摆铺在地上,他拉过慕情的手,声音难得温和。
“总有一天你也将套上同样的枷锁,师父不是好人,但我希望你不会变得和我一样,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就不会跟我一样糟糕。”
“师父……”
慕情不知道慕长天突然说这些话的意思,他的师父有时候经常跳跃话题,可惜说的话不仅是难以理解,更多的是慕情听出了沉重。
慕长天认为自己变成如今模样是因为糟糕的经历,但他从不在慕情面前提起具体经历,他不说,也没有别人告诉慕情。
慕情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是一种安慰的姿态。慕长天默许,但时间极短,他便放开了慕情的手。
“走吧。”
慕长天起身的时候,脸上所有表情褪尽,黑色的华服衬得他整个人高贵,那张脸却冰冷的不带人气,慕情最不愿却最常见的表情,这样的师父,总让他有非常遥远虚无的感觉。
“让所有人都看看,”慕长天沉声道,“四方谷的威严。”
慕情只能收敛心神,埋下头答道,“是。”
学院大赛将于今天正式开始,不少第一次踏足四方谷的年轻人,终于有机会一睹四方谷谷主的真容。
那个传说中现大陆第一人,最年轻的灵武圣,乔逸然在人群里望着高座上的人,那就是四方谷谷主慕长天,传说中……父亲的情敌?
长相……五官算精致,但太没有人情味了,系统虽然常年冷着一张脸,但跟慕长天比起来,系统甚至更像个活人。慕长天的脸上留下了仿佛抹杀一切的阴霾,如果当年他就是这幅模样,母亲选父亲还真是没有问题。
人品方面,待定。
父辈之间的感情纠葛原本也轮不到他操心,那些过去了数年的事已经随着他们逝去的年少尘封在时光里。但做过的事、犯下的错谁也不能忘,当年父亲的重创、如今诡异的袭杀,这些都是要好好算上一笔的账。
大陆各处来的人纷纷聚在广场上,有的国家来的学院只有一个,比如苍云帝国,也有国家派出了两个学院——两个是最高限制。广场上人头攒动,每个人却都带着各自的骄傲与神气,精英齐聚,对得起盛事二字。
广场周边围着刻有攀龙附凤花纹的石柱,乔逸然注意到龙纹是真正的龙纹,并非象形或者寓意,五爪金龙,那分明是皇帝□□,就算是赐予,也不可能用五爪金龙纹。
四方国的皇帝……这已经不是容忍了,看来四方国国情,的确耐人寻味。
有女修腾空而起拖着帘幔,如仙女下凡,从中央如花朵绽放般散开,长长的帘幔在空中舞出轻盈的弧度,随着女修落下,空中当真落下花瓣,香气也扑散开来,女修们旋身轻巧起舞,在各自的角落里,缓慢而优美的动作,没有音乐相随,人们却仿佛从舞蹈中听出了乐曲,不少人看得震神,大概那些可怜的家伙们,身边根本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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