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过生日,和小莫、燕文同日。燕文义父周棋给燕文和燕月、小莫准备了同样的生日礼物。燕杰很是羡慕,燕月便把自己的生日礼物送给了燕杰。
燕杰拿着两份生日礼物去找玉翎。“以前都是只拿哥的生日礼物,现在燕月师兄的生日礼物也给我,以后就可以拿双倍的生日礼物了。”
玉翎对燕杰的这种“志向”表达了不屑。而且对周棋送的两条丝绦拴着的纯金的胖鲤鱼也表示了鄙薄:“我瞧含烟师兄送给随风的水墨画中的小金鱼,比你这两条漂亮多了呢。”
胖嘟嘟的玉翔也点头道:“比你这两条漂亮多了。”
玉翔最喜欢缠着玉翎,他很崇拜玉翎小师兄,附和玉翎所说的一切。玉翎对他烦不胜烦,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燕杰立时好奇,跑到随风那里去看画像。随风很是宝贝地拿出了一幅卷轴来,这是含烟师兄哄随风时画的水墨画,画中,有一片荷叶,一朵荷花,还有两条灵动的小鱼,栩栩如生。
燕杰越看越是喜欢,立时要求用自己的两条胖鲤鱼换这幅画。随风不同意,燕杰抢。燕杰被随风打哭了,去找燕月。
燕月跑到随风那里去,让随风把画交出来。月冷忙去找含烟师兄。
含烟回来时,随风正在哭呢:“师兄给随风画的小金鱼,被燕月师兄抢去了。”
含烟不由一脸黑线,燕月,你能不能有点师兄的样子啊。
燕月也喜欢画上的小金鱼,他和燕杰、玉翔一起趴床上看,玉翔的口水都流到画像上了。玉翎在院子里练剑回来,玉翔忙跑过去:“三哥……”
玉翔说话有些漏风,他喊三哥很像“山哥”,燕杰总是忍不住要笑。
“喊师兄。”玉翎第无数次纠正玉翔。
“师兄。”玉翔乖乖地更正:“师兄,你不看吗?小金鱼可好看了。”
“活的更好看呢。”玉翎告诉他们,这是镇上水族馆老板的镇店之宝,据说是从遥远的西方运过来的,装在晶莹剔透的宝石鱼缸里,金红色的小金鱼像两条小金龙一样游来游去,眼睛亮晶晶的像宝石,还会吐泡泡呢。
燕月拿了小金鱼的画像去找随风,随风正在啃桃子,含烟正在给他另画一幅小金鱼的水墨画,里面画了四条小金鱼呢。
“含烟师兄金安。”燕月给含烟请安,不仅把画像还给随风,还给随风带来一只特别可爱的毛茸茸小黑狗。这只小黑狗随风早就喜欢,是燕月前些日子从千佛山带回来的,是被人抛弃的小狗。小卿许燕月养在府里。
这下随风可高兴了,完全忘了刚才燕月倚仗师兄身份抢了他小金鱼画像的事情,领着小狗去外面散步去了。
燕月特别乖特别懂礼貌的时候,含烟就觉得不妙。果真,等随风出去了,燕月立时就缠着含烟问活的小金鱼到底在哪里:“玉翎也是听含烟师兄说的,所以含烟师兄一定知道活的小金鱼在哪里。”
含烟叹气:“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水族馆的老板说过了,那两条小金鱼是他的命,除非他的命没了,否则什么都不换。”
燕月不由一笑:“那我就去劝劝这水族馆的老板考虑得更清楚一些,到底是他的命最重要,还是他不肯将小金鱼送给我更重要。”
含烟勾勒好最后一笔,漫不经心地道:“我看你也要考虑得更清楚一些,是要两条活的小金鱼重要,还是被老大打烂你的皮更重要。”
燕月趾高气扬地抱着金鱼缸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然后挺胸叠肚地踱步到喜悦居“慷慨赴义”。
小卿打燕月一顿是必须的,又觉得不解恨,把含烟也叫过来一起拍。
燕月这次被打,他不觉得冤枉。但是小卿打含烟,燕月不干了:“去水族馆抢小金鱼是燕月做的,与含烟师兄无关。”
“与你无关吗?”小卿拎着藤条点含烟。
“含烟知错,含烟该罚。”含烟的认错态度很端正。身为师兄,明知道师弟要去“打家劫舍”,不仅不予规劝,还知情不报兼通风报信,不打烂你的皮都是轻的。
傅家规矩,弟子满了八岁、十岁,这家法藤条再落下来,可就更重了。藤条的数目上限已经涨到了五十。
如今燕月已满十二岁,武功很高,比刚来傅家时抗打得多了。含烟比燕月也只大几天,虽然比燕月入门早几个月,只是他的乾坤心法成就远远比不上燕月,而且一向谨慎稳重,几乎很少被罚,自然也比不上燕月耐打。
小卿气的就是燕月,明知道是错事,明知道板子会上身,可是想做就去做了,顶多就是咬牙挨一顿板子呗。燕月不是不怕疼,但是他现在的年纪,正是“不怕你打我,反正你也打不死我”的时候呢。
水族馆的老板不是普通的生意人,黑白两道上也都是有朋友的。就是跟师父傅龙城的结拜大哥白霆鲶熟,关系还不错。而且,据说和太师祖傅怀还有些交情呢。
燕月不管那些,揣了两条金鲤鱼就去水族馆跟老板换小金鱼。水族馆老板自然是燕月哪凉快哪待着去。燕月也不恼,不知怎么就翻出水族馆的账簿来,偷税漏税有没有,以次充好有没有,哄抬物价有没有?
水族馆老板慌了,命人来抢账簿,全被燕月打趴下不说,他还专门把那些人往东西上扔,顺便把水族馆也给砸了,除了那装着两条小金鱼的宝石鱼缸没破,其他的基本上都破了,包括水族馆老板的脑袋。
“要见官吗?”燕月学小卿老大的架势,大马金刀地横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晃着手里的账簿,问地上爬起来一身水的老板。地上龙虾、螃蟹、乌龟、鱼的有蹦的,有爬的,很热闹。
水族馆老板根本就不敢见官,他恨燕月恨得牙痒痒,只能堆下笑脸跟燕月攀交情。比如燕月的二叔傅龙璧,水族馆与傅家也是有生意往来的,这些生意如今也都交由傅家二少爷傅龙璧打理。
燕月蹙眉:“二叔竟然和奸商往来,若是师父知道,二叔也要受罚。”
水族馆老板忙提白霆。燕月小嘴一撇:“白师伯他老人家为老不尊,前些日子刚被太师祖骂回去了,一时半刻地可是不好意思再来了。”
水族馆老板无奈,只得提傅怀:“你年纪小可能不清楚,我们坝下玉家与你们坝上傅家一向都是有交情的,我的堂姐还是令太师祖傅怀的义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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