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伤得厉害,也没忍心再罚他,只命他起来,又为他抻抻衣襟,领他去给龙星请安。
“摆什么哥哥的谱啊,只比我们大几个月而已。”龙错小声嘟囔。
龙悔照着龙错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龙悔只比龙错大半个时辰,小时候,龙错一度要求剥夺龙悔可以作为兄长处罚他的权利,“大半个时辰还算大吗?我和哥哥一样啦。”龙错求先生。
先生心情好的时候,对龙错也实在是宠溺得有些过分,若不是娘在旁侧说:“若是没有哥哥拘束你,你就更无法无天了。”先生差点有答应龙错的意思呢。
那时候,那种日子,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满满的日子,虽然那段时日很短暂,却在龙悔心中留下了清晰的永远无法磨灭的温暖记忆。
这温暖的记忆,当然也印在龙错的脑海中。
龙错被哥打了一巴掌,忙缩头赔笑:“我不是说哥啦。”
真是越描越黑。龙悔再拍了龙错一巴掌,龙错只得躲开了去道:“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
龙星沐浴更衣,正在书房抄书。这是三哥龙晴罚下的,《四书集注》,每日都要抄上三篇。
龙星这次受罚,与以往相比,不是太重。这当然是因为龙晴已经先教训过了。龙城又罚了龙晴。
而若非龙星误打误撞,龙城也没有极好的借口去见三叔。其实龙城早都有线报,三叔傅青峰可能在青峰书院,只是总没有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去一探究竟。
所以龙城罚龙星,只是习惯性地教训他,并没有太生气。况且后面更离谱的龙错在候补,龙星的这顿打算是拣着了。
龙晴罚他抄书,只是收收他的性子。没有用傅家默书的规矩,所以龙星只是端坐抄写。
小卿来见五叔,龙星瞄了他一眼,问:“你派云冲、云决干什么去了?”
小卿立刻觉得背脊发凉:“没,没干什么啊?”
龙星放下笔。小卿吓了一跳。
“掌嘴,你自己打。”
龙星这里的三篇书,还没抄好,他又继续润笔。
小卿无奈,只得咬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再打一下,立时认错:“五叔息怒。侄儿不是故意要去给五叔捣乱的,实在是误会一场。”
龙星又放下笔。
小卿忙抬手再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顾不得痛,急急接道:“侄儿衷心可表日月啊。昨日师父和龙玉大师伯问起,侄儿可是半个字也没有提。”
龙星今日的三篇书,总算是抄好了。他站起来,走到小卿跟前,扬手,“啪”地一声,再反手“啪”地一声,结实地给了小卿两个响亮的耳光。
小卿的左侧唇角立刻渗出血迹来,脸上也红透了。
“师父饶命。”小卿在心里叫,可是脸上一点委屈的神色也不敢露,只恭恭敬敬地跪得更加笔直。
“侄儿办事不利,连累五叔,请五叔重责。”
龙星冷冷地道:“会馆是我开的,哥若要罚我也是应该,谁让你有事没事地去掺和?还派了云冲和云决那两个蠢东西去。”
小卿早就猜到必定是云冲、云决办砸了差事,没准已经被五叔的人给抓起来了。
不过小卿确实是冤枉,他哪想到那些富户悬赏什么莫须有的大盗,只是为了向家里人掩盖他们去高端会所消费的事实,毕竟偌大的款项无法交代去处,总是让人起疑的。
这谁想出来的主意。小卿心里冷哼。竟然害小爷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帐必定得算回来。
“是侄儿的错,请五叔饶过云冲、云决。”小卿为云冲、云决求情。但是心里想的却是,等他们两个回来了,非重重教训一顿不可,毛遂自荐要去查案,结果查五叔头上去了,结果还被五叔发现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龙星如何能不知小卿的心思,只是哼了一声道:“他们两个蠢东西,我倒可以饶过,只是不知龙烁十哥能不能饶过了。”
小卿不由一惊,这又关龙烁师伯何事?
龙烁的听香苑,为迎合市场需求,又新增了服务场所,听荷轩,里面挂牌的,自然都是清秀的小倌儿。
云冲、云决查富户丢钱案的时候,发现那些钱款的去向,与两处场所颇有关联。
一处是听荷轩,一处是国公府。没错,龙星的高档会所的名号就是国公府,不知道的听人提起这名号来,还以为是一处多么高大上的府第……
国公府里的飘云会馆,是会馆里的贵宾馆。龙烁带着云峥住在那里。然后云冲、云决假作小倌儿去查案,正好被送到龙烁屋里,然后……
龙星甩了一张帖子给小卿:“这是你龙烁师伯的飞鸽传书,命我杀你灭口。”
小卿不由目瞪口呆。现在的生意果真难做。自己不过是想为碧落十二宫扩大些经营范围,结果莫名地引来了杀身之祸。早知如此,好好地做杀手生意不就得了。唉。
“侄儿一定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说。”小卿当然知道龙烁师伯的意思,不是真得让五叔把自己杀了灭口,但是这事情必须得是当作秘密的秘密了。
“云冲和云决也会和龙烁师伯一同回来吧?”小卿这回是真担心云冲和云决了。按龙烁师伯的脾气,可怜的云冲和云决,估计现在已是没了一层皮了。
小卿的担心没有错。
龙烁看了云冲和云决,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就命云峥,拿鞭子,将这两个蠢东西拎院子里抽死,免看了碍眼。
于是飘云会馆的掌事儿的,又听到了院子里面噼啪的鞭子声。掌事儿的这回是彻底鄙薄龙烁的人品了,那么清秀的两个小倌儿,可怜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变态啊,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