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脖子都红了。不知如何作答。
小卿将戒尺放在书案上,让含烟起身。
含烟面红耳赤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才讷讷地道:“含烟谢师兄轻责。”
小卿走到他跟前,帮他将腰间扣反的玉带重新扣好。
“你在众人面前冷言冷语地对月月,她心里的感觉会如何?”
含烟脸色通红,低头不语。
“你若是不知如何对待女孩子,便多学学燕月,或是玉翔也好。”
“若是你再敢让月月难堪,我便在月月跟前打你的板子,”小卿语音一顿:“像刚才那样,或者,让月月亲自动手。”
小卿的话,差点没让含烟吓死当场。
“含烟一定善待庞月月。”含烟就差赌咒发誓了。
“嗯。”小卿拍拍含烟的脸蛋:“你不是爱看《笑林》吗?以后每日去给庞月月讲三个笑话。”
“是。”含烟欠身。
“师兄吩咐你做的事情很多,也不见你这么委屈那么委屈的,偏到庞月月这里,就各种拧着。”
小卿掐含烟的脸:“只是你记着,师兄罚你,并不是因了庞月月或是什么其他月月,只是罚你不尽本分,不听师兄的吩咐而已,记下了?”
“是。”含烟的脸蛋被掐紫了,好痛。
小井、浩威带熙宇和月冷过来谢罚。
小卿命含烟,再打月冷五十下:“侄儿不知分寸,你是当师叔的,也不懂吗?”
含烟这五十下打过,月冷痛得一头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月冷缓了气,认错谢责,不该给熙宇乱出主意,瞒错不报。
小卿瞧瞧月冷的伤,命含烟再打五十。
月冷被打得爬不起来。
小卿又命含烟打熙宇。
熙宇也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小卿才走过去,冷冷地道:“既然你们都觉得师父师兄我对弟子和师弟严苛,凡事必定降责,我就趁了你们的心意。”
小卿吩咐小井去拎盐水来,换了鞭子,蘸了盐水再接着打。
含烟和浩威不由同时跪下,为两人求情。
云恒敲门告进,说是五叔请小卿师兄去呢。
小卿冷冷地道:“还不动手?”然后才和云恒出去了。
龙错醒过来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倒了果茶奉到他床前:“七叔请喝茶润喉。”
龙错喝了果茶,清香润喉,喝到腹中也暖暖的舒服。
“侄儿玉云,今儿个侍奉七叔起居,请七叔随意差遣。”玉云笑嘻嘻地:“七叔,你可起得来吗?一会儿该是请早的时辰了。”
龙错哪哪都疼得厉害,根本就不想起来,可是不想起来是一回事,必须起来是另一回事。
他立刻忍痛起身:“你师父这么早就起了吗?”
玉云摇头:“师父不在府里,和二叔、三叔、四叔一起出去了。”
龙错立刻就又倒了下去:“那还要给谁请早,我哥那里就不必了,就说我痛得起不来,让他来看我。”
“可是五叔还在府里。”玉云探头对上龙错的眼睛:“五叔没说免……”
龙错叹气。以前只有哥和先生管着自己。先生常十天半个月的不见踪迹,哥也多半宠着自己,什么请早,请晚的规矩,也不那么在意。
如今到了大明湖,哥哥们一堆,家里的规矩又大,以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龙错再勉强爬起来,穿衣下地都费劲。
玉云四处瞧瞧,对龙错道:“我帮七叔疗伤可好?”
龙错笑道:“我好了很多了。不麻烦你。”
龙错觉得自己还是带着这一身伤比较好。龙星那个五哥,好像脾气不是太好,而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林中会晤好像也不那么和谐。
龙错好郁闷,怎么他就是哥哥呢。自己平白就吃了一个大亏,便是有什么理在他跟前也说不清了。
龙错去龙悔的院子里,龙悔刚刚沐浴更衣。随风正在奉茶。
“哥。”龙错微欠身,有点呲牙咧嘴。
龙悔瞪他一眼:“跪着。”
“哥。”龙错小声叫。
龙悔只冷冷地看他。
龙错只得屈膝跪下,痛出一身冷汗来。
“哥先跟你道歉。”龙悔对着龙错欠身。
龙错跪在地上,慌忙躲闪:“哥,你要干嘛?”
“跪好了!”龙悔瞪他。
龙错只得再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腰杆:“哥吩咐。”
“就一句话,傅家的规矩,你给我仔细守好了。”龙悔有些叹气:“以往都是我这当哥哥的失职,很多规矩,若先生不曾过问,我也不曾拘束你。现在看来,可是纵坏了你。这次若非大哥开恩,你哪还有命跪在这里跟我撅嘴?”
龙错只好调整面部表情,应道:“是,哥放心,龙错不敢了。”
“你昨日为何会突发高烧?可是故意要让大哥担心?”龙悔压低了声音,问龙错,很有些恼怒。
“哥,我没有……”
“你还敢辩!”龙悔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以前被先生打烂了皮,罚跪在礁石之上,任海浪冲打,也不曾见你高烧晕倒,如何只是一场淋雨,便会如此?”
龙悔说到这里,不由恨恨:“你就等着先生回来,再收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