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悔和龙错挨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完成了祠堂拜礼。
玉翎和玉翔服侍两位叔叔穿上长袍,由龙壁带去大哥的书房聆听教诲。
繁文缛节还真多。龙错很有些不耐烦,就更觉腿上痛得厉害。他被哥哥或是先生罚,总觉得理所当然,便是有些许委屈,也忍了。
如今却有些委屈难平的意思,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连哥也平白受了这委屈。
龙悔俊逸光洁的额头上,如今满是划痕,渗着丝丝血迹,手上也是伤痕累累,腿上的疼痛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样。龙错实在是心疼。
尤其是还要带着这痛楚、这伤痕在傅家偌大的院落里穿行,时而便可见娇俏的丫鬟行过,或是府里的弟子经过,或是避让欠身,或是行礼问安。
虽然瞧着恭谨,依旧是让龙错不舒服。瞧什么热闹呢,我和哥被罚跪荆棘,你们幸灾乐祸?
府中众人对新来的两位老爷确实是很好奇,只是对他们跪荆棘或是跪碎瓷片并不会觉得幸灾乐祸,也不会去瞧那个热闹,对府里人来说,老爷或是少爷被罚被打的早都不稀奇了。
龙城的书房,龙晴刚被许起,过来谢罚,龙星还在采薇堂思过。
龙壁带龙悔、龙错进来时,龙城正和龙晴喝茶。
龙晴见二哥进来,便起身立在一旁,等二哥向大哥行过礼,好向二哥问安。
龙璧欠身行礼。龙悔、龙错则需跪行大礼。龙悔忍痛要跪,龙错一把拉住:“哥,你还没跪够啊?”
龙悔一惊,顾不得教训弟弟,已经“碰“地一声,跪到地上:“请大哥原谅龙错放肆,都是龙悔管教不力,请大哥重责。”
然后才侧头对龙错道:“你怎敢如此放肆胡言,还不跪下,向大哥请责。”
“哥,不用委屈自己……”龙错还要再说。
“啪”地一声脆响,离他最近的龙璧已经一个耳光扇过去:“还不听你哥的话,跪下。”
“跪荆棘聆听祖训,是傅家弟子的规矩。”龙璧斥道:“你有何委屈?”
龙悔忙应道:“悔儿、错儿身为傅家弟子,理当遵规守距,不敢逾越,也不觉得委屈。”
龙错却不肯跪,看着龙城道:“你傅家的规矩太多了,我和哥伺候不起。我们不当你傅家子弟了!”
龙悔霍地起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打得龙错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龙错大胆,敢如此出言不逊,忘了先生的吩咐吗?”
龙错抿了下唇,脸上火辣辣地痛。
龙悔拽了龙错跪地,龙悔再次请责,龙错只垂头不语。
“你和悔儿是傅家骨血,傅家的规矩必须要守,做错了事或是说错了话,不仅要跪,还要被罚。”龙城难得地很有耐心,对两个弟弟谆谆教诲。
“我没错。”龙错梗着脖子看龙城。
“龙璧去掌他的嘴。”龙城终于命罚。
龙错一百个不服,想起刚才不及防备被龙璧打的一个耳光,就更加恼怒:“他凭什么掌我的嘴?”
“他是你二哥,当然打得你。”龙城淡淡地道:“这也委屈你了吗?”
傅家规矩,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当哥哥的自然能教训弟弟。
“当然委屈。”龙错梗着脖子:“难道当了傅家弟子,就要没错跪荆棘?还要任哥哥们随意打骂?”
堂下侍立的福伯直摇头。这位龙错老爷啊,您刚来傅家,就非招大老爷教训你啊,可是不知道当初你的四哥龙羽,就是因了这“委屈”两字,险些没被大老爷拍死。
龙璧和龙晴也替龙错哆嗦。
龙晴确实想不到错儿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大哥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执拗。这下好了,大哥势必不会轻饶了他了。
龙璧也是暗暗叹气,怎么给台阶也不知下的蠢东西,明日必定是爬不起来去给太后请安了。
龙错看龙城,目光满是挑衅之意。
“你是不是还想说,就是打死你,你也不服?”龙城的声音还是很淡,也并不太生气。
“你傅家人这么多,又何必非圈着我和哥?”龙错对上龙城的目光,再怎样给自己打气,却总觉有些底气不足,干脆直接耍赖皮:“外面天大地大,我就不信,偌大的江湖,还没有我和哥的容身之所?”
龙城微微一笑:“三叔已经重返傅家门楣,你身为三叔之子,还想天大地大,私出家门吗?”
龙错不由语塞。他可以不认是傅家之子,可是先生爹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认的。
“傅家弟子的确不少你这一个,”龙城不温不火地接道:“只是想悖逆不孝,私出家门,就先还了傅家的骨血再说吧。”
“还了傅家的骨血?”龙错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祠堂的族规家训,这么快就忘了吗?”龙城微蹙眉,看龙悔:“悔儿你说,错儿所为,罪该如何?”
龙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还是恭声道:“傅家规矩,弟子悖逆不孝,罪该中庭杖毙!”
龙错也是一惊,中庭杖毙,不是真得这么恐怖吧。
“你不是先生,无权决定我的生死。”龙错有些忐忑。
“我是傅家家主,又是你的大哥。长兄如父,自然有权对你家法处置。”龙城还是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眉峰间已变得冷厉,让人不自觉地就有一种压迫感。
“请大哥念龙错年幼、初入家门,从轻发落。”龙悔跪伏于地,急急求情。
龙璧和龙晴也一跪落地,同时求情:“龙错年幼,请大哥宽责。”
未行冠礼,确实也称得上年幼。况且,龙城确实真得不是很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纳闷,以三叔的脾气,错儿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而且看三叔罚悔儿、错儿,也是极重的,怎么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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