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对夫子不敬,是为大错,理应重责。”
小卿只得轻嗯了一声,含烟再欠身道:“师兄这几日也乏累了,小弟代师兄降责吧。”
“师父。”熙宁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喊了一声“师父”,不敢再说,偷偷瞧了一眼含烟,道:“宁儿恭领含烟师叔训责。”
“去拿戒尺来。”含烟冷声吩咐。
“是。”熙宁站起来,在旁侧的博古架上,将紫藤木的戒尺拿过来,走到含烟身前,屈膝跪下,双手将戒尺奉过去:“宁儿不该对夫子无礼不敬,请含烟师叔赏罚。”
“伸手。”含烟接过戒尺,点熙宁。
熙宁将双手平伸了,与眉峰齐平,瞧着那戒尺悬在自己手心上方,然后“啪”地一下抽下来,手心上立刻传来蛇咬了般的痛楚。掌心上,立刻就起了一道檩子。
熙宁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眼泪立刻就往出涌。
“敢掉一滴眼泪试试。”含烟冷冷地道。
“宁儿不敢。”熙宁拼命往回收眼泪。
“啪”地一声,又是狠狠地一下。
熙宁咬了唇,眼泪汪汪地道:“宁儿知错。”
“啪”“啪”“啪”地又是三下,熙宁的掌心立刻肿了起来。
“宁儿知错。”熙宁的手也有些抖:“含烟师叔轻些打吧,宁儿好疼。”
“还敢求饶。”含烟拎着戒尺,“啪”地又是一下,将熙宁打得差点呼痛出声,忙咬着唇咽回去:“宁儿错了,不该呼痛。”
这满是委屈,痛得轻颤的声音,让小卿蹙眉。
“嗯,含烟。”小卿瞧窗外的风景:“宁儿这几日课业很重,别耽误了。”
小卿的意思是,别把手打得太肿了,影响了握笔。
“是。”含烟站起来:“熙宁裤子褪了,趴那儿。”含烟指着软榻旁边的脚凳。
“是。”熙宁缩回手,颤抖着小手解开腰间盘扣,站起来,将裤子腿到脚踝,一步步蹭到凳子旁,趴下去,将小腹垫到脚凳上,小屁股翘高:“宁儿恭领含烟师叔教训。”
“二十下,自己数着。”含烟举起戒尺:“再敢让夫子送了帖子过来问责,你就仔细着。”
“宁儿不敢再对夫子不敬了。”熙宁的手撑在地上,就已是丝丝作痛了,一想到自己的小屁股已是摆在含烟师叔的板子下,一会儿不定还要怎么痛呢,眼泪已经是先滑落下来了。
“啪”地一声脆响,含烟的戒尺再熙宁的小屁股上抽出一道紫红。
“一。”熙宁带着哭腔道。
含烟蹙眉,才打了一下而已。
“敢哭,就加倍!”含烟的戒尺加了力道,“啪”地一下,再抽落到熙宁翘起的小屁股上,又是一道紫红。
熙宁可是不敢再哭,忍了痛道:“二。”
熙宇在外间跪着默书,膝盖和腿都是痛得难挨,只是默默咬牙忍受。接着,便听到里屋里传来“啪”“啪”地责打声,和弟弟熙宁忍着痛的报数声。
熙宇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熙宁这胆子真是不小,这边刚拜在师父门下,便觉得有了撑腰的,敢接二连三地顶撞起夫子来。
今儿个到底是把夫子惹气怒了,才会派了童子带了帖子向师父告状,又正巧被含烟师叔撞见。
熙宁报数的声音越来越带着哭腔,那“啪”“啪”地责打声却是一声大过一声。
熙宇屁股上的伤也不由叫嚣着疼起来,含烟师叔的板子最是难捱了,这下,熙宁可是有得受了。
燕月、燕杰和云冰、云冷,帮云冲、云决和小莫、玉翎整饬了伤势,换上洁净的长袍,去龙玉堂前谢罚。
龙玉没见,只是命了铁枭传话过来:“云冲、云决院子里思过,小莫和玉翎去师父跟前领责。”
云冲、云决恭领了爹的责罚,便在原地跪得更加笔直。
小莫、玉翎爬起来告退,和燕月、燕杰回师父跟前领责。
龙城听了燕月回禀,点了点头,道:“请你们大师兄处置吧。”顿了一顿,又道:“让他给我打烂玉翎的皮。”
玉翎吓得一哆嗦,只把头埋得更低道:“翎儿知错,愿领重责。”
小莫也领责道:“都是小莫的错,没有劝阻玉翎。”
龙城挥手命退。
小莫和玉翎跪到小卿跟前时,含烟刚罚过熙宁,让熙宁奉着戒尺跪在软榻前思过。
小卿瞧瞧小莫,又瞧瞧玉翎,再瞧瞧小莫,看小莫苍白的面色,唇边的划伤和脸上的青紫,不由轻叹了口气。
小卿叹气,跪在地上的小莫、玉翎和侍立旁侧的燕月、燕杰,立刻便有一种世界末日降临的感觉。
“去吩咐熙宇起来。”小卿吩咐燕杰:“带他回房上药。熙宁也回去吧,好好做课业。”
“是。”熙宁谢过师父师叔轻责,熙宇也进来谢过师父轻责。才和燕杰师叔一起退下去。
“怎么处置你们两个呢?”小卿缓缓地站了起来:“总得留口气,去给师父谢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