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跪地:“师兄若是有气,燕月这就去寻个棍子来。”
小卿放了茶:“不用麻烦,你去把那桌上的掸子拿过来就行。”
彩羽的鸡毛掸子,很漂亮,很结实,捆扎在一根两尺长左右的竹棍上,竹棍上了漆,打磨得很光滑,缀了吉祥坠子,斜插在窗前的桌子上的青瓷花瓶中。
只做装饰,祈福平安的鸡毛掸子,柄长,柔韧,用来打人也再是顺手不过。
燕月心里不由苦笑。这东西在木家时,就不曾见,可是端木世家是百年世家,家具摆设上自然也是追求复古完美,这鸡毛掸子就成了必备之物。
小卿接过燕月奉过来的掸子,觉得还算趁手。燕月跪在那里,迟疑。
小卿拿脚尖踢他:“既然愿意让我出气,还不褪了裤子趴好?”
燕月不由脸色通红。
小卿的耐心今日出奇的好,只是拎着掸子耐心地等燕月。
燕月微垂了头,假装不知道老大在等他。
小卿不耐烦起来,挥了掸子抽向燕月肩头,啪地一下,衣服上就见了红,燕月痛得一皱眉,小卿一个耳光打过来,又是一声脆响,燕月的唇边立刻就硌破了血口。
小卿再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得燕月耳朵嗡嗡作响。
“想让我把你打成猪头,看着好看?”小卿的手心也火辣辣地疼。
“燕月不敢求师兄手下留情。”燕月仄仄地道,反正求了也是白求,师兄想怎样打,还不是怎样打。
小卿拿掸子敲旁侧的几案。
燕月不由后悔,看那几案的高度,正是与轩窗平齐,如今虽然房门紧闭,却是轩窗四开,若是趴在那里,实在是有够丢脸,还不如方才就听师兄的话,在地上挨呢。
就知道和老大拧着,一定是自己吃亏了。燕月琢磨如何能哄老大饶过自己这次。
小卿已经一把拎起他来,直接按在桌子上,伸手去拽燕月的盘扣,燕月用手按紧了,小卿就用鸡毛掸子狠狠抽过去,三下过去,手都要抽断了,燕月只得松了手。
裤子被一拽到底,本来是极暖的天气,燕月还是觉得出身后的凉意。反正已经如此,燕月埋了头,放弃抵抗。
可是小卿还不满意,踢他的腿:“腿伸直了。”
桌子有些略矮,燕月手长脚长的,伸直了腿,臀部的位置就有些不合适。小卿随手抓起椅子上的藤编蒲团,垫到燕月腹下。
又凉又硬的蒲团顶得燕月极不舒服,可是小卿却觉得效果好:“还敢乱动。”随手一掌,“啪”地一声就打在燕月高高翘起的臀峰上,燕月吓了一跳,不太疼,可是脸上烧得厉害,吓得再是一动也不敢动。
燕月的臀腿上,凌乱着青紫的伤痕,尤其是两条小腿上,仍可看出清晰的十几条青紫,那是前几天,小卿用青铜镇纸打过后,留下的伤痕。
小卿并没有问,燕月就也不曾上药,若是涂了紫莲露可就更疼了,燕月不想受那罪,反正只是青紫而已,两三天也就消散了。
小卿已拿了掸子一下子抽下来,这一下是实实在在尖锐的痛楚,燕月虽是早清楚这种疼痛,依旧是害怕,这只是开始,随后一定是越来越痛的,更不知这样的疼痛会持续多久,会演变到怎样的程度,自己惟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忍受。
“疼吗?”小卿问。
燕月不由一愣,没有回话。
“啪”“啪”“啪”一连三下,又狠又快地抽落在臀峰上,那处本是有小卿红红的掌印,如今打散了掌印,肌肤上缓缓地鼓出了一条檩子。
“疼吗?”小卿再问。
燕月抿了唇,忍痛不答。
小卿扬手,带了内力,“啪”“啪”“啪”地又是三下,却是都落在那条檩子上,第二下落下来时,檩子已是绽开了血花,可是小卿的第三下,仍是落在了那条血痕上。
燕月的身体不可抑制地一抖,一声惨呼被他硬生生地含在嗓子里。冷汗已是掉落在桌面上。
小卿没再问,只是用掸子的手柄轻轻点在那道伤痕上。
“疼。”燕月哑了嗓子回答。
小卿又拿了掸子去抽那些已经消了肿,却还残留着青紫印迹的肌肤:“知道疼,为什么还不消停?”
一下下,将那些印迹俱再抽肿了起来,然后,在那些肿胀处再抽下去。
“师兄。”燕月疼得颤抖,终于低头:“燕月知道错了。”
不过燕月并不知老大要寻的是哪个错处,只怕说多了,更是麻烦,便住口不说。
“每次都是做过之后,非挨了打才知道错。”小卿再狠狠抽过去。
燕月只能咬了牙忍。
“是你将残穴法教给玉翎?”小卿再狠狠地一下,抽在燕月臀胫处。
燕月缓了气,道:“是。”心中却纳闷,老大怎会知道,难道玉翎点了谁了?
一个“是”字应下来,小卿手中的鸡毛掸子就落得更狠,这种点穴手法过于阴狠,也是燕月在关外习得,小卿早严命不许使用,燕月是没用,却传给了玉翎,玉翎就练得纯熟,没事点瞎别人的双眼。
“咔嚓“一声,鸡毛掸子折成了两截。
燕月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惊喜。原本还一直恨这鸡毛掸子怎地做得恁地结实,如今总算是断了。只是这惊喜之情,稍瞬即逝,臀腿上的疼痛已经叫嚣地淹过来。
小卿扔了鸡毛掸子:“你的这顿打先记着,等回家再家法收拾你。”
燕月心里苦楚,便是挨了这些,也都是白挨……毕竟鸡毛掸子,还不算是家法,虽然抽在肉上,也是那么难以忍受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