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带着燕月去龙玉大师伯门前请罪,龙玉道乏累了,先歇息了,明儿早上再说。
小卿当然不能说,好,那我们也回去歇了,明儿早再来。他和燕月只能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等大师伯睡醒了再说。
燕月跪了一刻钟,便忍耐不住,扬声道:“是燕月没长眼睛,冒犯大师伯,大师伯要罚就罚燕月,如何连师兄也一块儿发落了?”
小卿斥责道:“闭嘴。”
燕月住口不说,再跪了一刻钟,又是忍不住,道:“师兄先回去吧,本来也是燕月错,师兄陪着跪什么。”
小卿连话也懒得和燕月说,一抬手,“啪”地给了燕月一个耳光。
燕月不及防备,离小卿又近,小卿这一下又重了一些,燕月的身子不稳,一下扑跪下去,头正嗑在门板上“砰”地一声。
燕月慌忙用手撑了地道:“燕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屁股上的伤重。”
燕月被师父打得极重,也就是刚能爬起来的样子,又被罚了五十板子。小卿的手被师父打肿了,当然不能亲自罚他,就命含烟施责,含烟实实在在地五十下打过,燕月确实痛楚难当。
小卿还没训他,门已是哐当地一声开了,龙玉板着脸立在那里,看看燕月,又看看小卿:“你们还有别的花样吗?”
小卿恭谨垂首:“侄儿知错了,耽误了大师伯休息。”
燕月微抬头,对上龙玉的目光,道:“燕月触怒了大师伯,师父已赏了掌嘴二十,还有五十下板子,特来请大师伯验伤。”
燕月的双颊还红肿着明显,掌嘴的痕迹宛然,龙玉已是瞧见了,虽然仍是在府外方见时一般的俊逸,只是瞧着是明显胖了。
“委屈了?”龙玉冷冷地看着燕月。
“不敢。”燕月冷冷地道。
龙玉倒笑了:“气我在你师父跟前告状吗?”
“不敢!”燕月冷哼道。
小卿不由蹙眉,这两个字说的,哪是“不敢”啊,分明是“就是”吗。
龙玉淡淡一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亏我还在你师父跟前给你留了脸了。”
燕月也蹙眉:“不知大师伯何指?”
“小卿,你是大师兄,若是燕月私入勾栏瓦肆之地,罪要如何?”
小卿不由面色一沉,燕月忙道:“大师伯不要冤枉燕月,燕月何时去了那种地方?”
“你若未去,如何会说出‘何方妖怪’那样字正腔圆的话来?分明便是学的那些说书人的口吻,如今这开封府的勾栏瓦肆,不是都在讲‘搜神传’吗?”
说到这里,又蹙眉道:“那种地方,便是我也不敢去,和白大哥喝酒也是寻了正规的酒楼去,还要被白大哥笑话,你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便敢去那样不成体统的地方,若是你师父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小卿冷冷地道:“大师伯不用麻烦师父了,侄儿这就去打断他的腿。”
燕月不由往后一躲道:“师兄明鉴,大师伯不曾去那样的地方便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燕月会说,就一定是去了那种地方吗?”
龙玉冷哼道:“你还敢嘴硬。我虽是坐在隔了一条街的酒楼之上,但是对面街上便是有一只蚂蚁爬过,也避不开我的耳目,何况是那叫嚷得声嘶力竭的说书人?”
燕月不由一笑:“大师伯有此功力,难道燕月就没有吗?”说着,又是自得一笑:“只是燕月便是连酒楼也未敢入,不过是在江边的柳树上歇着,随便听那么一耳朵吧。”
什么叫狂妄,龙玉常对铜镜自览,以为便是见过了,如今面前这个虽然跪在地上,却仍嚣张得一二三四五的小屁孩,让龙玉是自叹弗如!
龙玉上去就是一脚:“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燕月挨了一脚,却是不服,道:“大师伯可愿意指点燕月几招吗?”
龙玉差点被燕月气得咬了舌头,道:“行,你滚起来,我就先指点你几招,再喊你师父来,打折你的腿。”
龙城正在灯下抄书,门外玉翔高声告进:“师父,小卿师兄带燕月师兄去了大师伯处请责。”
龙城嗯了一声,是他吩咐的,怎么了。
“本来是去请责,不知怎么,龙玉师伯好像要考校燕月师兄的武功,福伯吩咐弟子来禀一声……”玉翔还未禀完,龙城已经离座而去。
玉翔跪在地上,回头去看看房门,师父已经出去了。玉翔不由踌躇,师父出去了,也未叫自己起身,自己是不是还应该跪在这里。
小卿并没有玉翔那么实在,既然大师伯都命了燕月滚起来,他这个陪绑的自然也一同滚起来。在站在一侧,欠身道:“还请大师伯手下留情。”
龙玉微微一笑:“就知道你纵着他,陪着他一起被你师父打了也不冤枉。”
小卿欠身:“是。”
龙玉又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行,都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们了。干脆,你和燕月一起动手好了,免得日后想起来,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