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嘉心一怔,随即眼睛一瞪,指着周围还在笑的警察:“你和他们都是故意的?故意这么整我?!”
安逸歪头看她脏兮兮的脸,不说话,抬手擦了擦她眼角。
“今早真哭了?”安逸笑问:“你不是挺坚强的吗?”
骆嘉心这回真生气了,垂下眼,一言不发的挥开安逸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跑了起来,跑得飞快。
一直跑到公交站牌下,骆嘉心找着面善的老太太,就想借一块钱硬币,但腰突然被人拦住。
安逸的声音出现在她耳旁,仍然带着笑意:“瞎跑什么呢,跟要饭的似的,别吓到人家婆婆。”
骆嘉心挣扎着掰他的手腕,一双眼猩红。
安逸叹了口气,松开她腰,反改抓着她手腕,一直给拽进他停在派出所院里的大切诺基车里。
骆嘉心饿了一天,早没力气了,识时务的没有费力气去反抗,但也没有看安逸,只是偏头看着右侧车窗外。
安逸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一小袋饼干,扔她腿上,笑道:“这是上星期夏抓抓留下的,先吃两口。”
“夏抓抓?”骆嘉心终于回了头。
安逸点头:“忘跟你说了,小明睿其实是我小外甥。”
骆嘉心:“……”
顿时双眼一瞪,咬牙切齿的看他:“你又骗我?你不是说他是你儿子?!”
若论往时,安逸此时应会说一句“我从没说过夏明睿是我儿子”的话,但今天的时机明显不对,不能跟骆嘉心继续玩虚的,所以笑了笑,点头:“当时有心想知道在你看到我和夏明睿后会是什么反应,夏明睿说你会抓狂,我说你会有耐心,结果我说对了。后来看你没再提过夏明睿,你应该是不在乎的态度,所以我就没提。”
骆嘉心咬了咬牙,心想真应该跟安逸好好算算账,可又觉着安逸说的没错,能理解。
骆嘉心一路又是无话。
被安逸这话说的,好像她有理都成没理。
之后安逸送她回家,一直送她上楼,竟然还拿出钥匙开了门。
骆嘉心嘴唇动了动,想问他为什么会有钥匙,但正在气头上,不想跟他说话,沉默的跟他走进去。
邵正沣不在,骆嘉心突然想,安逸从邵正沣那拿的钥匙吧?
那邵正沣呢?
今天马拉松比赛啊,她竟然出了这一通闹剧,他应该知道了吧?
安逸推她进浴室,一边往冰箱前走:“今天一直在派出所陪你了,也没吃饭,我先去煮饭,你洗澡。”
他也没吃饭?一直在派出所陪她?
骆嘉心想了想,退出浴室,抱着肩膀,倚着门,不再是一脸狗腿相,有那么丁点儿兴师问罪的女王相。
“我说安逸。”骆嘉心漫不经心的说:“你今天为什么耍我?”
安逸从冰箱里找出一袋速冻饺子,放进微波炉里解冻,才回头看她:“不是耍你,是让你了解到一件事。”
骆嘉心问:“什么事?”
安逸忽然笑了,走到她面前,歪着脑袋问:“以前那个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骆嘉心,就是现在这样?”
骆嘉心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平淡的“嗯”,又缓缓开口:“我像神经病么?”
“像什么神经病。”安逸瞥了她一眼:“人有千面,这很正常,再说你之前甩我的时候,不比现在还严肃?”
“所以呢,今天为什么耍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没了我,你就只是一个人。有了我,我会陪你一起远离一个人的生活。兔子吃了窝边草又怎么了?有我陪着你,还怕什么?”安逸的笑意笑到了眼底:“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缠着你么?因为我乐意啊,好不容易碰上个跟我人生观相像的人,当然得想尽办法留住。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