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叶逍遥贪恋完怀中人朝思暮想的温度时,纪秋年却揉着发痛的额角,离开了叶逍遥的怀抱站起身,可是却在往日玩世不恭的形象中多了几分邪气。
叶逍遥竟然有些恐慌,不自觉想起五年前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还有那个邪魅的透出几分阴冷的秋年。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在秋年这一个身体上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在某些时刻会和秋年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可能是安逸的日子实在太久,让他放下了警戒心。
可是……
为什么?
五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另一个人格,会在此时突然变得蠢蠢欲动了。
难道是为了他吗?
叶逍遥的双眼饱含杀意的看着,影像中那个身穿白衣笑容腼腆的英俊少年,双手逐渐握紧成拳,略显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而不自知。
这个人……
很危险。
必须抹除!
他不能承受一丝一毫失去秋年的危险,那样他会疯的,一定会!
可是他不想发疯……
所以——
只要你去死好了。
叶逍遥蓦然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随后他低笑出声,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犹如在黑夜中啼叫的夜枭。
不过那笑声很低很低,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听不见,可这怎么能瞒得住纪秋年的耳朵?叶逍遥和他在一起五年,熟悉他的各种习惯,能从微末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可纪秋年又不是傻子,他也同样和对方相处了五年,叶逍遥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叶逍遥?
所以,纪秋年让自己保持清醒,回抱住叶逍遥比他还要宽阔的肩膀,轻拍几下,示意对方安心。同时拉低对方的脖颈,旋即殷红的嘴唇贴近对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粉嫩如玉的耳垂上。
叶逍遥浑身一颤,晶莹如玉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见状,纪秋年低笑几声,笑够后,才轻缓地,说着只有叶逍遥能听懂的话语,道:“放心,我……还是我。”
说完后,纪秋年便松开攀附在对方宽阔肩膀上的手,只不过并没有和对方拉开距离,两个人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好像任何人都不能让他们两个紧紧相偎的身影分开。
看着眼前这一幕,洛清源握紧双拳,心中某处好像变得空空荡荡,极为地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一样。
不过,不管心中再怎么千回百转,洛清源依然是洛清源,人世间罕有的英俊容貌还是一样的风度翩翩,颇有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他问道:“纪兄,我看你和叶兄之间的感情好像不是普通的师兄弟啊,你们是什么关系?不介意的话,能和在下说说吗?”
纪秋年想也不想,直言不讳:“我们是双修道侣。”
另一边,众位想要参加升仙大会的少年们,围在悬崖边上,眼神惊惧地看着那根独木桥,踌躇不前。
如果走到中间,因为上桥的人太多,或者那桥从内到外都是腐烂的,而导致断裂怎么办?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特么不是在为难人吗?我们又不会御剑,万一这桥断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白葬送了吗?”
“没想到期待这么久的升仙大会,竟然被那大师兄搞成这个样子,呵呵,我对云梦一生黑,既然从一开始就摆明了不让人通过,那咱们就不来了,我就不信以我的资质还成不了仙!”
“对,没错,既然人家在开玩笑,那咱们也就不去了。试问成仙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这特么还用得着想吗?走,以后再也不来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时间,所有不敢走上独木桥的人,都纷纷骂骂咧咧的离开原地,留在原地的人仅仅不到一半,刚刚还万人拥挤的地方顿时变得宽阔不少。
那云梦弟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嘴角含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讽刺的意味,道:“以前是我眼界太低,无法明白大师兄此法为何?我其实一直以为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资质。直到看见这一幕,我终于明白了,如果一个人是孬种,就算他再怎么天赋逆天,也永远成不了仙。若是今后有人攻占宗门,那些临危就退的人大概也是第一个投降的吧。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来,眼不见为净。”
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弟子也笑了笑,从嘴中缓缓吐出一句话,那声音透着一股凌云壮志,直插云霄:“升官发财请走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在那弟子话音刚落,白夜嘴角突兀地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心中暗道,那人果然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旋即,白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不可思议地眼中,跳入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