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睡得不错,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一睁眼吃了一惊,惺忪全都烟消云散。
段轻鸿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手指摁在她唇上,轻怜蜜意的哄,“嘘,别大惊小怪,有朋友来看你,小心吓到人家。”
人家?这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她越过他的身影,果然看到他身后陌生纤细的身影。虽然此前没见过这女孩,但苏苡凭直觉已经猜到这是姜禹的未婚妻柳陶然。
她瞪了段轻鸿一眼,呼吸拂过他掌心,是久违的湿润和酥/痒,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他脸上带着笑,却遮掩不住病态的酡红。苏苡出于医生的职业敏感和照顾他伤病的经验,已经看出他在发烧。
既疑惑又揪心,然而更多的是委屈愤懑。飞机上一通冷战,机场大厅面前他就毫不犹豫扔下她,号称给予自由,实际上两人几乎双生共命,他不知去向肆意妄为,她又怎么可能感觉到自由舒坦?
她不出这桩意外,他说不定都不会出现。这会儿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副看好戏开场的模样,都不知他来这儿是关心她呢还是关心他最宝贝的座驾。
她掀开被子下床,第一次见柳陶然,好姑娘特意来探望她,不好在人家面前跟他吵,恩恩怨怨回头再说。
这时姜禹也赶到,后面跟着偶然遇上的苏荨。
这下好了,人全聚齐,像是三堂会审。
最委屈是居中的柳陶然,解除婚约就像解除情分,姜禹恨不能直接将她拎到门外,“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苏苡不赞同他这样恶劣的态度,何况陶然说今天来探病,纯属心中愧疚难当,要当面同她说声抱歉。
苏苡惊讶,“柳小姐,你以为当初是因为你的报道才让我被这男人掳走?”
她手指向一旁的段轻鸿,他正坐在旁边沙发上笑眯眯不说话,由得两个小女人自行解决恩怨。
苏苡恨不能一拳打掉他脸上可恶的笑,姜禹这时才发觉段轻鸿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更简单,郁积的痛与恨化作拳头挥向对方。
段轻鸿不还手,拳脚不长眼,很快挂了彩,强撑着一身狼狈,却不以为意。他到这里来,就想到会遇见苏苡的家人和姜禹,仔细想想,不管是什么因素造成的,苏苡失踪这些年的确让他们担惊受怕,那种感觉他这几天体会很深,所以就算他们对他不客气,也是他应得的,是他欠小苡和苏家的。
挨完这场揍,该还的还清,姜禹对苏苡来说就全然成为一页翻过去的日历。
爱情世界里三个人太挤,一定要有一个人先出局。
缠斗中病房里的铁质屏风突然压下来,苏苡和柳陶然分别拉开他与姜禹,危难来临之际一切全凭本能。
惊魂未定,不光是他,姜禹也愣在那里,除了推倒屏风帮倒忙的苏荨像个傻瓜一样讷讷自语,其他两对有情人眼里刹那都只看到彼此,几乎溺毙在这沉默的情义之中。
患难见真情,段轻鸿心里甜到不行,终于确定苏苡对他的感情全不掺假,连下意识都只选择他。
这时候出个杀手锏挫挫姜禹锐气,远比拳头打在身上要疼的多。于是他一边揽住身旁的苏苡,一边道,“姜队,是不是很不甘心?那也没办法,我早就告诉过你,小苡是我的女人,原本就该是我的。我再告诉你一件更不甘心的事:当初柳大记者的报道出炉之前我就知道谁是苏苡,是什么身份。至于为什么恰好选在报道之后才动手……你就当我送了份大礼给你们。毕竟缘分的事,谁都说不准。”
他跟苏苡的渊源,远比他们知道的都要早,甚至连苏苡都一定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有他记得,只有他明白,青梅竹马的感情不算什么——如果你试着将一个人摆在心里整整十年。
柳陶然微微轻颤,“你是说……”
“没错,我要做什么,要带谁走,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何况我觉得你没做错什么事啊,兢兢业业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抢新闻,做头条,不是应该的么?错只错在你爱上一个心里没有你容身之地的男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的感受,才会说分手就分手,连婚礼都一并取消……咝~你掐我干什么?”
段轻鸿腰上被苏苡狠狠拧了一把,却还是毫不在意地死死黏住她。
苏苡嫌他出口伤人,都不忍心细看那两人的表情,“……大禹,柳小姐,也许你们是有些误会,当初的事的确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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