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你以为我此时还能跟你在这里聊天,商量大计吗?”
皇甫炎没有接话,静静的看着安意如,他知道这不是她要说的重点,所以他继续听下去。
“可是我进宫这么久了,连城没有来接我,只有两种可能的原因,其一,连城和子辰依然在寻找星河的消息;其二,连城和子辰遭到了太子他们的伏击,无法脱身,但是刚才我跟太子交谈的过程中,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到关于连城的消息。”
“相反,太子反而还跟我打听连城的消息,这说明他们虽然放出了消息,设下了埋伏,但是他们的阴谋也还没有得逞,肯定是连城和子辰在寻找星河消息的时候,发现这是太子的阴谋,便想法躲开了陷阱,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他们想将计就计,从他们那里打探到星河的消息。”
皇甫炎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安意如,这个瘦削小巧的女子,今日给了他太多的震惊,看她像个精致的、易碎的瓷娃娃,性格却格外的坚韧、勇敢,面对危境,沉着冷清,不乱不慌,平日里却总是不拘小节,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时间难寻。
安意如走出雨晴轩的时候,脸上的担忧已经不见,她平静而淡然,仿佛刚刚与皇甫炎的对话,不过是一场闲话。
启德全跟在皇甫炎的身边,目光不解的望着安意如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皇上为何刚刚生了大气,也不知道安意如用怎样的法子,让盛怒的皇上消气,更不知道,此刻的安意如直奔太子宫阙,又意欲何为。
“皇上,安姑娘今晚是否要在宫中留宿?”启德全看了看天边已经西垂的落日,不禁问道。
皇甫炎眉目间的担忧,启德全看的分明,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一介奴才没有资格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皇上,考虑到一切细节的安排。
“罢了,今夜,就让意如在雨晴轩歇息吧,若是事情真的能成,就是让朕把承政殿让给他住,又有何妨。”皇甫炎叹息着,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安意如的背影。
启德全的身子不由得一震,望向安意如的目光,又不禁多了几份敬服。
“去,把清痕找来,朕在承政殿等他。”皇甫炎突然吩咐道。
启德全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站住!”皇甫炎突然又叫住他,交代道:“记住,隐秘一些,什么人都不要说。”
启德全躬身点头,然后离开,皇甫炎再度望一眼已经消失在太子宫阙的安意如,痴痴的道:“雨晴,这个叫安意如的女子,难道是你特意派来保护连城的吗?她跟你太像了,像你一样坚毅,一样倔强,一样聪慧,一样通透世事!不!有一点,她不像你,她比你洒脱,她不会像你一样有那么多顾忌和担忧!”
安意如来到太子宫阙的时候,皇甫子谆正在院中喝着茶。
太子宫阙是除了承政殿和皇后住的栖梧宫之外,唯一拥有独栋院落的宫殿。
皇甫炎对皇甫子谆这个儿子是真的不错,这么大院落,装潢布置也都别具一格,宏伟却不显浮夸,听说这是出自云飞扬的手笔,这也难怪了,云飞扬在建筑设计上的造诣,但看聚贤山庄就知道了。
安意如嘴角微微上扬,挂着标准的笑容迈进了宫殿,守卫们竟然也没有阻拦,似乎是早就接到了命令。
安意如才刚跨进宫殿院内,皇甫子谆的目光便投了过来,脸上更是笑容可掬,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十分热络的跟安意如打着招呼:“意如,你来了!”
口气熟稔的仿佛多年的老友。
安意如嘴角微微一撇,随即回复如初,连忙拍着胸口,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吓死民妇,吓死民妇了。”
表情到位,动作合情合理。
“来,意如,快请坐,本宫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上好玄清茶,这可是本宫的藏品,一般人可没这个口服,快来,快来压压惊。”皇甫子谆无限热情的邀请道。
安意如也不客气,径直入了座,拾起面前的一杯清茶,便一饮而尽。
“意如,你这哪是喝茶呀!像玄清这样的极品茶,你要慢慢喝,边聊边喝,才能体味它的妙处呢!”皇甫子谆挂着伪善的笑容提醒道。
“哦,哦,太子见谅,民妇粗鄙,不懂饮茶,只是刚才受了惊吓,有些渴。”安意如装出一副乡野村妇的无知样子来。
“无妨,无妨,快跟本宫说说,父皇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客套了几句,皇甫子谆已经没了耐心,不由得直奔主题道。